聲道:“柳卿你有所不知啊!我這個妹妹同我一樣,也是幼年喪母,我一向與她惺惺相惜,兄妹感情很好。想必柳卿也聽說過,公主早年已由她母親許給了她表舅家的兒子,本來親事是不用議的,可是前兩年她迷上了拜佛唸經,非鬧著要出家修行。父皇那裡肯答應,又私心想著她也許是大了,懂事了,對自己的親事不滿,卻又失了母親,無人訴說,所以才想要出家。所以父皇也沒急著讓她出嫁,就想著再給她物色一個少年才俊,也許她就又回心轉意了。前幾天父皇倒真是看上了蘇元之,誰知跟妹妹一說,她竟然……竟然當晚尋了短見,要不是宮女機警,妹妹、她……她就香消玉殞了。”
“我只所以選中你,就是看中了你對那丫頭情有獨鍾,必然不會對公主有不軌之事。公主嫁給你,也只是表面上假裝一下。什麼時候父皇不在了,你再送公主出家就是了。到時柳兄想娶誰,就娶誰。”
柳含章聽了,這才明白了,雖說這只是權宜之計,可是皇上雖然這一陣病重,可也不一定就不治,要是自己娶了公主,還不知什麼時候才能脫身。還有就是此事總是有些荒唐,花嬌聽了能信嗎?要是她不信,只怕又要與自己彆扭了,沒準傷心再也不許自己碰她了。
再說,本來他打算的好好的,就快要成功了,如果蘇元之成了附馬,他與花嬌的事就成的更快了。他不想浪費那些時間,說道:“殿下,公主如果嫁給蘇元之,也是一樣啊。公主要不是願意,難道那蘇元之還敢強迫公主不成?再說了,如果太子把今日這番話與他說了,想必他也是通情達理的。”
柳含章說完,心中默唸了一句,對不住了,蘇兄。又想,以蘇元之的文采人物,沒準公主看了,喜歡上了也未可知。
沒想到太子卻是一拍桌子道:“不行!那蘇元之是什麼人,我並不瞭解,公主嫁給了他,萬一他要是……柳卿,你曾在我身邊侍讀多時,我瞭解你的為人,再說了,你也有心中之人,必不會亂來的,這件事你必須答應!你如答應了,等公主出家以後,我會封你那個丫頭為郡主,讓她風風光光的嫁給你做夫人。你若是不答應,我就將你與蘇元之所議之事,告訴昌意侯,到時,只怕你再想娶她,也是無法了。”
柳含章心中一陣惱怒,直想拍案而起,可是他面對的太子,是無上的皇權,又被人拿住了把柄,卻也無法,只好低頭深思了一會兒,心想,也就是等個一兩年的事兒,回去好好跟花嬌說說,應該也是說的通的,反正與公主也是假夫妻,自己與花嬌依然可以每日在一起,跟現在也沒什麼兩樣。
太子看了看柳含章,拿手在檀木桌面上輕叩,道:“柳卿可想好了?若是不願意也沒什麼,我立馬叫人去跟昌意候說去。”
柳含章抬起了頭,神情莫名,道:“臣願意。”
太子這才面露喜色,道:“柳卿真快人也,餘事你均不用管,只管回家聽訊息就是了。只是公主以後要出家的事,在你們成親以前,不許向任何人提起,包括你那個心愛的小丫頭。”
柳含章知道這種皇家密事,必是知道人越少越好,就點頭答應了。太子這才揮了揮手道:“你下去吧。”
看著柳含章走了,太子高興的出了太子宮,三轉兩轉到了瑞煙公主的瑞雲閣。
閣中帳幔低垂,精緻的三鳳來儀鎏金三足香爐中輕煙嫋嫋,一股淡淡的芸香飄灑在屋中,甜甜的直叫人迷醉。幾個小宮女見太子到了,忙躬身行了禮,就要進去通報,卻被太子一擺手制止了,“不必通報了,我自進去就是了。”
小宮女忙低頭退了下去。太子邁步進了裡屋,卻見妹妹正歪在榻上,手託香腮,兩眼呆呆的望著窗外,也不知在想什麼。兩個大宮女正在屋中搗騰剛摘下的海棠花瓣。
作者有話要說:
☆、瑞雲閣兄妹秘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