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顧惜朝一散朝回家就一言不發地坐在梨花木製的椅子上,面色陰沉而森然,眼中宛若冰封,沁涼入骨。
李沐見狀,斂眉道:“怎麼了?”
“這群腐儒!”顧惜朝憤慨道,“我提議遼兵現在勢猛,不宜與其正面交鋒。他們居然說我居心叵測!”
說完,他仍是不解氣,一擺大袖,怒氣衝衝地站起來,忿然道:“他們為何不想想軍士們器械不全,多數可調動的將領也不堪大用?對戰場一無所知的人,有什麼資格在那邊指手畫腳?”
李沐勸慰道:“朝中還是有些開明之輩的,你別在乎這些人的話。”
顧惜朝卻不知為何有些不敢去看李沐,背過身子,喟然嘆道:“你先走吧,我想一個人靜靜。”
李沐只能依言退去。
顧惜朝回過身來,目送著他的身影消失於走廊盡頭,目中似有燃盡一切的熾熱火焰在燒。然後他睫毛微顫,掩飾住了眼底的光芒。但望著李沐方才走過的路,他那原先靈澈的雙瞳中卻是深不見底的冥黑。
“終於還是要忍不住了嗎?”他低低笑了一聲,彷彿極力壓抑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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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日的晚上,李沐本去詢問顧惜朝朝中事項,卻沒想到在顧惜朝的房間發現了昏迷在地上的他。
李沐大吃一驚,連忙將顧惜朝放在床上,他切了脈後發現暫時看不出什麼,便想去自己的房間裡拿針具。
但他剛一轉身,忽然面色一變,整個人僵在了那裡。
在他身後的,是一派顧盼生姿的顧惜朝。他剛才趁著李沐轉身,便流星般出手點住了李沐的穴道。
“你……是誰?”李沐面色陰晴不定,腦中的第一反應是這人不是顧惜朝。
顧惜朝施施然地走到他面前,一挑秀眉,如青蓮星綻般笑道:“南星何出此言?昨天我還和你說朝中大事,今天你就不認識我了嗎?”
李沐面色一沉,眸中滿是泠然之色,道:“既然你是顧惜朝,你這算是什麼意思?”
顧惜朝卻將他放到床上,然後面上閃過一絲詭譎的笑,道:“你很快就知道了。”
他不顧李沐驚惶疑惑的神色,又點了他的啞穴,再慢條斯理地退下李沐的衣衫。
李沐不可置信地睜大清亮的眼眸,在心中說道:
顧惜朝,你竟然是要……
然而他還沒在心中說完這句話,就發出一絲無奈的呻吟聲。因為顧惜朝已經壓了下去。他的輕吻和撫摸都讓李沐的面板激起一陣陣麻麻的粟粒……
是夜,窗外寒風淒厲嗚咽,室內卻是一派風光旖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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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顧惜朝望著床上面色慘白的李沐,無限歉然地幽幽一嘆。
“本以為可以忍住的,沒想到還是做了。”然而下一瞬間,他眸中的火又燃了起來,道,“但我不會後悔昨夜的行為。”
顧惜朝見他緊閉雙眼,已經昏厥過去,又起了身打算去弄些湯水來。
不過剛拿好湯水走進房門,他就迎來了一道似乎凝聚了皎皎月華和萬千星輝的劍光。
那寒氣逼人的劍鋒停在了他的喉間,顧惜朝卻還是含著一抹淡然悠遠的微笑。
“你一早就醒了?”他恍如絲毫沒有看見持劍人眉間湧動的殺意和怒氣,仍是溫柔淺笑道,“倒是我思慮不周了,本該再點你的穴道的。”
“你不會以為,在做了這樣的事情後,我還可以饒你不死吧?”李沐面色虛弱地冷笑道,“雖然我不知道你是什麼時候開始對我有這樣的念頭。但你該不會覺得我會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