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之時,將王珍營救出去,沿線接應的人也安排妥當,但是……如果她不在這裡,那麼這個計劃就沒有存在意義了。
王珍淡淡的睇了赫拉爾佳一眼,眼中有警告之色,後者見之忙收斂住了表情。這地方視野開闊,雖然不用擔心有人偷聽,卻難免不會遭人窺視。
“……這事,我已經知道了。”王珍幽幽一嘆,伸手接過瓷盅。
昨日夜裡,鐵爾罕又來審問她,臨走之時,留下一句話,三日後帶她同去前線。
事實上,他的原話是——三日後你隨我一同動身,你心思太深,我不會將你獨自留下……所以,這幾天你最好小心保重自己的身體,出發之前切不可有什麼急病發作,因為就算你病得快要死了,我也會把你裝進車子裡拖走……
看來,他已經對她生了很重的防備之心,而且不留餘地,王珍心中又是一嘆,但不能不說,這人倒是越來越警醒了。
都說大域人性情耿直,不比南原人那般圓滑狡詐,不過卻不代表大域人都是好愚弄的傻瓜,尤其是鐵爾罕,他本就生的聰明,一點即通,在蘇爺手上連番吃了暗虧之後,再不敢小瞧了此人,連帶對王珍也添了諸多戒心,自然會考慮到這兩人能夠在他眼皮底下勾結上,誰也不知道在他身處戰場無暇分心之際,他們會不會又生出什麼意外之舉。
另外,馬祜刺想要王珍的命也不是一天兩天,他人雖然去了臻南,遲早還會回來,屆時他若在戰場未歸,王珍便是砧板上的魚肉。還有他的兒子闌闌兒,那也不是個讓人省心的,最易感情用事,受人利用,所以鐵爾罕思來想去,不管是防備也好,保護也好,決不能讓王珍留下,最穩妥的就是秘密將之帶走。
“……昨夜他已言明,後日帶我同赴前線,且料到我必然不願同去,還道除非我死了,不然就算只剩一口氣,一樣都會被帶走。”王珍托起瓷盅,瓷盅裡的藥香撲鼻而來,她低頭聞了聞,然後輕輕抿了一口,道:“所以,原計劃要取消了,只能另尋時機。”
湯藥雖然苦,但是她已經習慣了,就像總是等待,慢慢也會習慣……
赫拉爾佳之前心裡也曾暗暗盤算,或者可以用裝病的辦法留下,如今看來恐怕此計不成,那該如何是好?而且她方才還藉故打探過來傳信之人的口風,從那人的話裡,隱隱有此次是秘密隨行之意。
“還有一事,方才奴婢向傳信之人探口風,聽那人的口氣,也許……此次隨行是秘密進行,也就是說,這事醫官大人還未必知情,他會以為我們一直幽禁此地……是否需要奴婢想辦法去通知他?”赫拉爾佳又道。
“絕對不可以,爾佳。”王珍聞言側過頭來,神情極是嚴肅,語氣裡頗有不容質疑的意味,道:“這是陷阱,切莫上當……”
昨日闌闌兒闖進來之後,她便更加確定,這裡已經成了一個陷阱。
闌闌兒進來的太順利了,順利到可疑的地步,要是鐵爾罕這麼大意,就不會是他了,他心心念唸的要找出接應她的人是誰,若是這裡越容易闖入,便說明這裡越是危險,就如設下一張以她為誘餌的網,誘使接應者踏入進來,然後將之拿下。
“眼下是最為危險的時候,西勒哲若是踏進一步,便會當場被擒,你若是冒險聯絡他,只怕更是自掘墳墓。”
“那我們豈不是動彈不得?”赫拉爾佳道。
王珍沉默了,其實昨夜得知此事之後,她苦思了一晚,她對鐵爾罕大底還是瞭解的,也考慮過他可能秘密帶走她,這樣外面的人會一直以為她在王宮,這裡的陷阱便依舊有效,也能擾亂蘇爺的視線。
“為今之計……”王珍突然開口,說的卻是貌似不相干的事情,她道:“爾佳,南照殿的藥材,一直是你在掌管,我且問你,丹炎草和地脈根還剩下多少?”
“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