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一種解脫。
回首再看那部霸王別姬,那其中的張國榮到底是演繹著別人,還是為別人所演繹?
如同君王,看上去掌控天下,滿朝文武由他興衰。可反過來想,一旦君弱,何嘗又不是淪為臣下襬布的悲君?想羊獻容七廢六立,皇權被賤踏如廝,哪怕是晉惠帝不是白痴,又能如何?中華歷史幾千載,明君才只幾人?其它的君主真的全部那般昏庸嗎?未見得。只是大廈將傾,只力難以扶天。君王路,便條荊棘路,踩上去是血,倒下去也是血。
李賢不賢嗎?任被武后所陷廢,悽死巴州。高宗真的不知兒子無辜?可是他已無權,自保已難,只能看著兒子去送死。
葉錦天……他畢竟是個庶太子!上位不久,賢名再飄,實權終是空的。可鬱王府不一樣,葉錦昭不一樣,他出生正統皇室,母親是英國公嫡女,自小在京畿重地長大,潔身自好平易近人,除了鬱王家亂再無不是。可如今鬱王死了,他乾淨了!
一個華麗的空架子下,兩隻幼獸踩大一堆遊蛇之上,錦袍外虎狼遍地……如果現在景帝象鬱王一樣‘死’了!岑染不敢想象接下來會是怎樣的局面。介時葉錦天與沈世雅,便如同浮葉對螻,命波難知。定南侯府、中山郡王府仍然會站在這一邊嗎?王韁給兒子們早安排了退路,葉庭杉更是多年來從不在面上與鬱王別苗頭。葉錦天如今靠的只是一個‘名正言順’!如果哪天,連這外‘名正’都為人所利用的話?
“痛快點!”到底要什麼?
“沉不住氣了?”秦平瀚頗愉悅的欣賞著沈世雅此刻的焦慮。雖然仍然不合格,但是她能看到如今繁華後的前景,焦慮到忍耐不住的憂心,也算是不錯了。父親說的對:不怕現在沒能力,就怕永遠沒眼力。上前幾步,站在沈世雅面前,拉起一縷散著淡淡女兒清香的長髮,幾乎靠在沈世雅的耳邊,很堅定的告訴她:“誰家把上原州中和州封給涼國公府,秦家就向著哪家。”
“好大的胃口。”竟然一開口就要兩個州?
秦平瀚挑眉,把沈世雅的縷發繞在手指上,轉轉停停,最後一揚而散:“你不給,別人會願意給。”
“哪怕是暫時給?”
“這天下誰家佔得了永恆?”都是暫時的!
“沈世女,老地方,三天。”
你不接受,我可就要找別的買家了。
秦平翰講完條件便走了,留下沈世雅一個站在花樹下望天發呆。老太爺!你是不是嫌我以前嘲笑過康熙一代明君卻簽了尼布楚條約啊?這會子這樣整人?
把兩個州封給秦家,就代表太子將一邊給自己埋下一個大禍害,一邊還會失掉好不容易得來的文臣士心。那些酸掉牙的從不管可行不可行,他們要的是面子。那東西好給卻也最難長久。更何況是葉錦天這樣一個庶太子,那是自己在打自己的耳光!
可不給行嗎?花顏都已經嫁過去了。
不過……
岑染有些皺眉,當初賜婚是景帝乾的。他為什麼要這麼做?難道是早知鬱王的賊心?利用花顏把事情挑明?還是……
————————————
“沈世雅?”
有些耳生,岑染心頭一動,不及回頭時一陣惡風已經從身後傳來。直覺性往前撲去,凌厲的刀鋒貼著右臂就是滑了過去。既然刀走右向……岑染撲倒在地後,第一反應便是就地向左手滾去,與此同時踢出左腳,逼退來人。
沈平雅?
“你怎麼會在這兒?”事實上,岑染更想問的是身邊護衛都去哪兒了!為什麼這人都撲過來了,侍衛卻一個不見?
“今天就是你的死期!沈世雅,你去死吧!”一擊不中,站穩身形,沈平雅再度撲了上來。手中一柄五寸短刃,劍峰凌厲還隱隱透著發藍?岑染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