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他送鄭蘷上了馬車,笑著說道:「府公先回刺史衙門去,一會兒晚上我請府公吃飯,給府公賠個罪。」
鄭蘷看了一眼杜謙,悶聲道:「不是看在賢侄你的面子上…」
說罷,他哼了一聲,上車走了。
他離開之後,杜謙才扭頭回了李雲的家裡,見到了正在翻看幾張書稿的李雲,微微搖頭:「鄭蘷再怎麼說,也是江東觀察使,當著面跟他要指揮權,太生硬了。」
「他這個人好面子,定然不會答應。」
說到這裡,杜謙看向李雲,深呼吸了一口氣道:「李司馬,交給你來指揮,婺州一定能拿下嗎?」
李雲小心翼翼的把手裡的書稿放在了桌子上,起身看向杜謙,吐出了一口濁氣:「七成把握總是有的,我也不是要跟誰慪氣,使君伱來說,當初裘典之亂,除卻裘典等逆賊之外,責任最大的是誰?」
「趙成就是裘典的下屬,也是當初幾次打敗江東地方軍之人,這個時候不爭,恐怕又是一場大敗。」
裘典之亂的責任在誰,明眼人一眼就可以看得出來,甚至不用考慮。
一定是鄭蘷,
但凡鄭蘷能力強一點,裘典之亂便不會造成那麼大的影響,更不會弄出上千官軍,被裘典二百多人擊潰的醜事。
杜謙笑著說道:「事是這麼個事,但是話卻不能直著說,李司馬,我這裡只問你一句話,我們越州,是不是可以派出一千個人?」
李雲想了想,開口道:「那要看誰指揮,如果是鄭府公來指揮…」
他低哼了一聲,也沒有說話了。
「只要李司馬肯派出一千人,事我去說。」
杜謙笑著說道:「一定讓李司馬滿意就是了。」
李雲若有所思,然後緩緩點頭:「那…有勞使君了。」
…………
刺史衙門,晚宴。
李雲並沒有到場,只有一些越州的官員到場,鄭蘷坐在主位上,杜謙在一旁陪坐,幾杯酒下肚之後,杜使君嘆了口氣道:「府公知不知道,蘇大將軍的公子下獄了,可憐蘇大將軍在咱們江東,立下了這麼大的功勞,被派去中原救火,明明沒有犯什麼大錯,卻…」
聽到這句話,已經喝了幾杯酒的鄭蘷,也忍不住跟著吐槽道:「這事朝廷的確做的不…」
他「地道」兩個字沒有說出口,便自己仰頭喝了口酒,悶哼了一聲,沒有繼續說下去。
一旁的杜謙裝作沒有發覺,壓低了聲音說道:「剛收到的訊息,那位武大將軍,也被削了國公的爵位,罷去一切職位,貶為庶民了。」
這個訊息,鄭蘷還真不知道,他聞言有些愕然的看了看杜謙,喃喃道:「武大將軍,還是陛下的叔叔輩,也是陛下最信得過的宗室…」
杜謙嘆氣道:「沒辦法,那樣一場大敗,如果不是宗室的身份,恐怕已經死好幾回了。」
「現在,朝局動盪啊,連太子殿下都有些自身難保,各地狼煙四起,陛下…」
「心裡惱火得很。」
杜謙敬了鄭蘷一杯酒,默默說道:「恐怕現在京城裡,最聽不得的,就是一個「敗」字了。」
鄭蘷跟杜謙喝了一杯酒,一杯酒下肚之後,他才猛地反應了過來,扭頭看了看杜謙,臉上的表情變得複雜了起來。
杜謙見他這個模樣,有些好奇,忙問道:「府公這是怎麼了?」
見鄭蘷不答,杜謙也明白了,笑著說道:「府公誤會了,我是說中原戰場,婺州的賊人才多少人?下官已經跟李司馬溝透過了,我們越州的兵願意傾巢而出,相幫府公。」
「府公指揮平叛,相信很快就可以平定婺州的動亂,到時候上報朝廷,府公不但可以抵消先前裘典之亂的錯處,說不定還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