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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八章 震耳欲聾

場啊,張大帥可從來不是善男信女,他錢多燒的沒事幹?”

聽完更納悶了。

不是設粥場,那人們都朝一個方向跑幹啥?

老劉心裡咯噔一下,戰戰兢兢道:“不會南邊打過來了吧?”

對時局比較瞭解的呂秀才搖了搖頭,“應該不是,雖然南邊的蔣希匹已成氣候,都明白他想跟幾家諸侯聯合來打奉軍,但蔣希匹剛剛拿下淞滬地區沒多久,不可能來的這麼快,怎麼著也得明年才會有大動作。”

“管它啥事的,咱們照常從南邊出城,不然還得走回頭路。”趙三元無所謂,有熱鬧就順便瞧瞧,沒熱鬧就正常出城。

直到看見那人山人海的十字路口,一片蕭殺之氣撲面而來。

“這麼大陣仗?”趙三元在人群后停下驢車,登高望遠。

看了一會後不由得氣急敗壞,“老張家又起什麼么蛾子?奉天城的亂子才過去多久,咋又準備當街處刑了?用的還是絞刑架。”

“啊?”老康聞言愣了愣,隨即苦笑連連,想不通張大帥是咋想的。

而莫聞山依舊穩穩當當坐在板車內,伸出手指掐算起來。

沒過一會兒,他幽幽嘆了口氣,“珠玉蒙塵,文星隕落,受刑之人了不得....”

人山人海中嘈雜聲不斷,雖然都是小聲嘀咕,但人多了,嘀咕聲也震耳欲聾,幾乎都在罵張大帥忒不仁義云云,竟不顧社會輿情真敢殺李先生云云。

哥幾個都不清楚李先生是誰,可看民意就知道不簡單。

行刑臺上共有二十多個犯人,監刑官員洋洋灑灑數落著他們的罪行。

“秀才,啥是赤黨?”趙三元滿臉疑惑的詢問。

呂秀才知道的也不多,小聲回答道:“聽說過,好像是從毛子那邊傳來的,一些有志青年想借助它來掃清疲敝,振興炎黃。”

“那是好事兒啊,為啥要被殺?”

“我哪知道,估計是不被北洋當局所容吧,政治的水太深,咱們小老百姓很難搞得懂的。”

趙三元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然後拿起被劈成兩半的望遠鏡看去。

發現犯人裡為首那位泰然自若,邁著堅定的步伐走向絞刑架,他面色平靜,眼神中甚至沒有一絲絲的波瀾和恐懼,讓幾個專門拍攝照片的工作人員根本拍不到他狼狽不堪的模樣。

這一刻,行刑臺外的人群們出奇的安靜,因為你哪怕不清楚這個人的身份,他曾經做過什麼事,只為這一刻泰然赴死的氣概,都會讓人肅然起敬。

“臨死之前,你就沒有什麼想說的?”監刑官員大聲喝問。

犯人平靜的摘掉眼鏡,反問道:“你想讓我說什麼?”

“呵,比如對你的罪行供認不諱。”

“罪行?不過是欲加之罪罷了,你們以為絞死了我,就絞死了真理?真理是殺不完的,吾輩如同紅花的種子,遍撒各地,我們不怕,怕的,是你們。”

他的身體非常虛弱,聲音很輕很輕,可一字一句震耳欲聾。

在行刑臺最前方的那些學生們,無不緊握雙拳熱淚盈眶。

看著這些學生們,他好像輕輕的笑了,說出了最後的遺言。

沒有去哭喊求饒,更沒有歇斯底里。

他說:“我收集的那些書本,要好好珍惜,身可死,文化不可死;頭可斷,脊樑不能斷。”

“行刑!”監刑官員反倒是氣急敗壞,嘶吼著下達命令。

黑布蒙上了他的頭顱,繩索套住了他的脖子。

人群霎時間躁動起來,可行刑臺周圍無數衛兵和槍口又豈是擺設?混亂很快被鎮壓下去。

眾目睽睽下,他腳下的木板開啟,身體猛然下墜。

絞刑有多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