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碧雲連忙跟上,便與慕梓煙一同踏出了煙落院,先去了就近的月溪院,便瞧見院內的丫頭婆子好不熱鬧,此刻正圍坐在一團,大白日吃酒閒聊。
慕梓煙眸光一沉,抬步入了院子,冷聲喝道,“這都是在做什麼?”
那道聲音猶如晴天霹靂,圍坐在一處的丫頭婆子嚇得連忙抬眸,待看見是慕梓煙之後,連忙放下酒杯,便跪在了地上。
“侯府還有沒有規矩?”慕梓煙上前冷冷地掃過眼前的丫頭婆子,厲聲喝道,“這大白日,便如此肆無忌憚地吃起酒來了。”
“回大小姐,這乃是二夫人給的恩賜啊。”那婆子抬眸看向慕梓煙,頗為委屈地說道。
慕梓煙冷哼一聲,“二嬸嬸如今關在祠堂,怎會做出這等荒唐之事來?”
“的確是二夫人的恩賜,大小姐,您請看。”那婆子連忙自懷中拿出布條來,雙手遞給慕梓煙。
慕梓煙抬手看罷之後,雙眸射出一抹冷光,隨即收起,“這慕侯府還由不得如此沒有規矩,還不趕緊收拾了,否則,各自領板子去。”
“是,老奴這便收拾。”婆子嚇得渾身哆嗦,連忙應道,便轉身與其他人將酒菜收了起來。
慕梓煙轉身出了月溪院,隨即到了章氏的院子裡頭,所見的情形如出一轍,而後看著那布條上所言,面色冷沉,訓斥了院子裡頭的丫頭婆子,便領著碧雲去了長松院。
此事如今不能驚動孃親,她可不想孃親因著此事氣壞了身子,故而便前去尋老夫人。
從嬤嬤見慕梓煙怒氣衝衝地前來,卻也並不慌張,而是恭敬地垂首,“大小姐,請在廳內稍等,老奴這便去通傳。”
“有勞從嬤嬤。”慕梓煙斂去心頭的怒氣,低聲說道。
從嬤嬤入了裡間,見老夫人正小憩起身,她低聲道,“老夫人,大小姐來了。”
“可是為了二房吃酒的事?”老夫人自是心知肚明的,隨即漫不經心地問道。
“正是。”從嬤嬤低聲應道。
“我不過是個老太婆,這侯府的事情哪有我說話的份,如今身子骨也鬆散了,更不願操心這些煩心事,你便告訴她,我還未醒來便是。”老夫人淡淡說罷,眸低閃過一抹幽光。
從嬤嬤低聲應道,便出了裡間,看向慕梓煙,“大小姐,老夫人這兩日身子不適,如今還未醒。”
慕梓煙多少是料到了會如此,故而也不久留,隨即說道,“既然祖母身子不適,便好生養著,我便不打擾祖母歇息了。”
“老奴送大小姐。”從嬤嬤說著便送慕梓煙出了院子。
碧雲不服氣地說道,“大小姐,老夫人這分明是不願插手。”
“去祠堂吧。”慕梓煙只覺得此事裡頭似乎是另有玄機,如今見老夫人如此態度,想必老夫人心裡頭是有了盤算的。
芸香遠遠趕來,“大小姐,這賬本上的東西奴婢都查過了,的確超量了,二夫人那處將這些東西都用在了別處。”
“何處?”慕梓煙低聲問道。
“如今京城內有傳言。”芸香將那紙條拿了過來,而後遞給她,“這是今兒剛剛傳出去的,如今整個京城都鬧開了。”
慕梓煙拿過之後,待看罷,面色也跟著陰沉了起來,這上頭寫的皆是她慕梓煙,乃是天煞孤星,不止克父克母,但凡與她接觸者,都不得好死,孤寡之命。
慕梓煙冷笑一聲,“二嬸嬸如此做,倒是煞費苦心啊,不過時機卻剛剛好。”
正巧趕在爹爹前往阜南,哥哥隨太子前往南麓,如今京城怕是人盡皆知這等謠言,但凡爹爹亦或者是哥哥出事,孃親必定會出事,緊接著便印證了這謠言,而她自然而然地被冠上了災星的惡名,老夫人再順理成章地將她趕往家廟,侯府之位自是落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