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影燈下,鍾離所在的手術室內的氛圍嚴肅而緊張。
針線、剪刀、鑷子等手術工具在醫生的手中快速而精準地傳遞著。
醫生和護士們全神貫注地投入著,一舉一動都小心翼翼,不敢有絲毫懈怠。
“滴————”
各項儀器都發出了尖銳的警報聲,心電監護儀上的曲線漸漸的變成了一條絕望的直線。
“不好!病人心跳驟停,呼吸停止,立即實施搶救!”
“馬上注射靜脈腎上腺素。”
“快!”
5名醫護對鍾離進行了“包圍式搶救”,爭分奪秒,拼盡全力。
100多分鐘後,心電監護儀上突然有了一絲微弱的波動。
“有了,有了,有心跳了!”
“呼吸也恢復正常了。”
鍾離奇蹟般恢復了心跳,生命體徵也逐漸平穩。
主刀醫生長舒了一口氣,緊鎖的眉頭漸漸舒展,露出一絲欣慰的笑容。
日落時分,鍾離被送入了icu病房。
icu病房的這道門,像是一道生與死的門。
梁爽透過icu病房外厚重的玻璃窗看著病床上的鐘離,疼痛讓她恍若隔世。
病房內,各種醫療儀器發出低沉而穩定的嗡嗡聲。
鍾離靜靜地躺在病床上,他臉色蒼白,緊閉著雙眼,身體被各種管子、線路連線著,就像一艘在風浪中搖擺的船。
“醫生,他什麼時候能醒過來?”
蒙老師站在icu病房前,問著剛從病房走出來的醫生,臉上寫滿了擔憂。
“他現在還處在危險期,他傷得那麼重,能活下來真的是個奇蹟。如果能熬過這幾天,問題應該就不大,但什麼時候能醒過來,我們也說不好。”
聽到這番話後,蒙老師那顆一直懸著的心稍稍安定了一些,她伸出手輕輕擦拭掉了臉頰上那行悄然滑落的清淚,連聲道謝:“謝謝你醫生,謝謝你們……”。
彷彿有千斤重擔壓在梁爽的心頭,她眉頭緊鎖著,眼淚一直在眼眶裡打著轉。
“孩子,我知道你現在很難受,這不是你的錯,想哭就哭出來吧,警察還在外面等著,你得振作起來,一會好好配合他們,早日抓到兇手。”
蒙老師走到梁爽面前,用手拍了拍梁爽的肩膀,輕聲安慰道。
icu病房外,幾名警察正和主治醫生及檀徵的父母溝通著情況。
一夜之間,檀姮原本烏黑的髮絲,已變成了一頭銀白,如同冬日的初雪,悽美又寂寥。
梁爽心劇烈地顫抖起來,心像被千萬根銀針刺中,絞痛難熬,她走了過去,怔怔的看著她,半晌說不出一句話。
檀姮看到她來了以後,輕輕走到一邊,轉過頭去並不看她。
這是梁爽第一次在檀姮臉上看到如此冷漠的表情。
申譽嘆了口氣,走了過來,輕輕地拍著她的後背。
“孩子,別放心上,你姮姨,她只是還沒能接受徵兒不在的事實。”
“謄叔,是我連累了檀徵,毒犯的目標是我都怪我如果不是為了救我,檀徵他”
“這不是你的錯,小爽。”一位女警察走了過來,“還記得我嗎?小時候我們在警局裡見過面。”
“小聰阿姨?”
“是我,那麼多年沒見,你都長那麼大了,和你爸爸是越來越像了。你先冷靜下來,然後我們去前面那間談話室裡做個筆錄,你把昨晚的事情和我們描述一下好嗎?”
“嗯。”
梁爽擦乾了眼淚,稍微平復了下心情,然後跟著這幾名警察進到了談話室裡。
“小爽,你爸媽當年出事,現場沒能找到有用的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