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星光點點,為這寧靜的夜晚披上了一層柔和的紗幔。
白玉泉靜靜地佇立在醫科大學的校門外,昏黃的路燈將他的影子拉得長長的,他的身軀筆直如松,彷彿一座雕塑。
梁爽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穿越過眼前的白玉泉,透過時光的重重迷霧,彷彿看到了多年前的那個夜晚。
那時的燈光,也是如此的柔和,檀徵也像今天的白玉泉一樣,默默地守候在大院門口的路燈下。
所有的一切都在梁爽的腦海中不斷浮現,猶如電影畫面一般一幀幀閃過,一切都歷歷在目,卻又遙不可及。
她心中湧起一股難以名狀的酸楚,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試圖將這份突如其來的悲傷壓抑下去。
白玉泉敏銳地察覺到了梁爽情緒的波動,那抹不易察覺的悲傷如同夜空中最黯淡的星星,雖微小卻足以觸動他的心絃。
他本能的邁開了步伐,他的每一步都似乎在丈量著他們之間的距離,又彷彿在無聲的宣告著他的決心。
“如意,你沒事吧?”
白玉泉輕輕地抬起手,動作溫柔地彷彿怕驚擾了什麼,他緩緩地將梁爽擁入懷中。
這個擁抱,溫柔而又綿長,其中蘊含著無盡的耐心與細膩,宛如小心翼翼地呵護著一個脆弱得如同薄紗般的夢境。
白玉泉的氣息悄然掠過樑爽的耳畔,這股氣息竟如此熟悉,彷彿是那個已經逝去的十八歲少年,正輕輕地在她耳邊低語呢喃。
梁爽的身體不由自主地微微顫抖起來,一股難以言喻的情感瞬間湧上心頭。
淚水如同斷了線的珠子一般,沿著她白皙的臉頰緩緩滑落,留下一道道清晰可見的淚痕。
那些曾經被深深埋藏在心底的痛苦回憶、無盡的思念以及令人窒息的絕望情緒,此刻就像決堤的洪水一樣,洶湧澎湃地傾瀉而出。
她的身軀微微一動,動作雖然輕柔,但卻蘊含著一絲旁人難以察覺到的決然之意。
她緩緩地、一點一點地從白玉泉溫暖而有力的懷抱中掙脫了出來,她巧妙地維持著與白玉泉之間那份恰到好處的距離感。
她迅速抬起手,以一種極快的速度抹去了掛在臉頰上的晶瑩淚水,彷彿想要將剛剛所有的悲傷與脆弱都一併拭去。
“你怎麼在這?”
白玉泉愣了一下,隨即眼中閃過一絲釋然。
他明白,她的這種掙扎,並不是拒絕,而是一種更深層次的接納與尊重。
“剛好路過,想著你應該下課了,就過來看看,沒想到還真讓我碰上了。”
"白玉泉"
梁爽緩緩地抬起了低垂已久的頭,目光直直地轉向了他。
"嗯?"
白玉泉臉上流露出一抹詫異之色。
“對不起。”
這三個字,彷彿是梁爽內心深處最真摯的歉意,也是對白玉泉長久以來默默守候的回應。
她知道自己因為過去的陰影,對白玉泉的示好無動於衷,甚至大多數時候,因為無法控制的悲傷情緒疏遠他,她明白,這樣的行為對他來說是不公平的。
就在這一刻,白玉泉清晰地感覺到,一直壓在自己心頭的那塊巨石悄然鬆動了,他眼裡的疼惜如潮水般湧出。
“如意,沒關係。”
白玉泉緩緩地開口說道,但話語卻在此戛然而止,彷彿有千言萬語都哽在了喉嚨深處。
他就那樣靜靜地凝視著梁爽,深邃的眼眸之中滿溢著無盡的理解和寬容。
當她再次說出“對不起”這三個字,當她不再對著他喊著檀徵的名字,他知道,她正在努力的掙脫過往的陰霾,試圖重新擁抱新的生活。
這種認知讓他的內心瞬間被一股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