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大墓地目前已經發現了七座,確定發掘完畢進入維護階段的是第一墓地,也就是妮娜墓地,還有第四墓地及第五墓地。而正處於發掘狀態的就是包括暗地在內的其餘四座墓地,為了找到放置君王遺體的的十座墓地,傳說中的魯卡遺蹟,我們必須找齊九大墓地的所陪葬的所有提示線索。”這些線索都得靠這方面的專家來尋找,我能起的作用很有限,此次暗地之行是一次意外的不得已,就連哈里斯也告訴我,不一定要真的找到。
十指交合握得牢牢,手心微潤,我低頭繼續低聲自語,“而暗地裡的線索是第十墓地位置的地圖,雖然還得配合其餘墓地所出土的線索來補充才能發揮作用,可是這份地圖無疑是一種橋樑式的東西,找不到也就串不起來所有墓地的線索。奇怪,不該一點線索都沒有,我們方向錯了。”這已經不是疑問而是肯定。
“對,應該錯了,人都是慣性思維者,由於對於墓地歷史太過熟悉,我們包括過去進入這座遺蹟的人都陷入一種思想囹圄,以為暗地遺蹟跟妮娜墓地及其餘兩座已經發掘完成的遺蹟都該有同樣的設計,那就是各種不同建築風格的遺蹟中,有一樣驚人相似的設計,遺蹟的大門。”京表情沉靜,語氣平緩,他對於自己感興趣的事總是保持一份火熱下的冷靜還有細膩。
“這就是心裡誤區嗎?明明在所有墓地裡除了外圍的門,無一例外都在深入發掘時找到隱藏在外圍的門裡的真正大門,而所有最重要的線索都放置在大門內,那個真正的墓藏室。可唯有暗地,那麼多批考古專家都來過,卻一點關於七扇門外的秘密的線索都沒找到,這本身就很奇怪。”
我微眯著眼,腦子裡關於暗地文物資訊一條過一條,因為接觸過最核心的翻譯,所以我很清楚哈里斯他們都在暗地裡找到什麼。如果一開始就沒有所謂的大門,那地圖會在哪裡?
“地圖?我忘記了什麼?”京陷入沉思。
不能坐在這裡想了,如果想不出來硬是去想那就是一件很不明智的事。我站起來,拍拍褲子上的塵灰,沒有理會盤腿正死瞪著暗地門口的京,就往順著大廳往遺蹟的其中一個方向逛去。這裡真的很空曠,太陽光線從殘敗的巨石裂縫裡星星點點漏出來,透明的金色為遺蹟的空曠打上一層薄薄的朦朧。
我來到第三扇謎門前,門早已運走,只剩長方形的空洞,我停下腳步站在門口,探頭往門後旁的牆邊望去,果然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他的黑色風衣有點凌亂,露出裡面豎領的白襯衫,因為手有時會不經意去將額前柔軟的劉海往後順,所以黑色的頭髮很散碎。他此刻倚著牆坐的隨意,表情漫不經心地慢慢翻動手中的一本古籍。
我輕輕地泛起一抹笑,稍無聲息地走過去,然後蹲下也靠著凹凸不平的牆坐著。瞄了一眼他手裡的書,是舒沙體古文籍,一看就是一早從哈里斯運走的文物中摸來的,我無辜地裝看不見,書嘛,喜歡就拿去看一看其實是很無礙的。
他沒有轉頭看我,只是不知看到什麼眼神有些微茫,然後手裡的書往我這邊一遞,語氣有些平地說:“第十五行第三十七個字的意思。”
完完全全沒有任何一點點疑問句該有的起伏音調。
我暗笑一聲,身子挪了挪與他肩挨肩坐的更近,書頁泛黃泛灰,脆弱如枯蝶的翅尾,一種與這座遺蹟同樣蒼老的味道,我輕聲解釋,“這不是一個字,是三個字所組合起的固定詞,這個詞在舒沙體裡是用來當植物名詞的,同時也可以作為形容詞來用。這類詞一般都是直譯,你看看左邊的橫三短豎一,這是這個詞裡不變的結構體,意思是花或者植物。而剩下的兩個字可自由變化,無需掌握真正的意思,只要會讀就可以。”
他輕點下頭,嘴裡低吟出一個很奇特的單音節,艱澀而饒舌。
我不在意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