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個傻孩子,愛得那麼深還懵懵懂懂,呵,我說沙格利你家織櫻可是個很好的老婆,不過這個死不死的話題能不能打住,老一輩的思想是不會將“死亡”這話題隨便掛在嘴邊,不僅是不吉利,也是一種沉重而不尊重。
“那織櫻回家了,米露有危險要叫我。”織櫻輕輕地抓住自己長長袖口沿邊退開幾步,輕盈得像只蝴蝶。
“等等。”我從藤玫瑰上摘了一朵純紅色全開放的花遞過去,“戴在頭上跟你的新和服很搭配。”
織櫻又飄回來,大眼裡出現一種孩子氣的可愛情緒,“我的新和服漂亮嗎?”
我看著她那身染滿了抽象朦朧花印的長袖和服,點點頭,“很漂亮。”誰敢說醜誰都是昧著良心。
“是沙格利買給我的,他說織櫻穿和服最好看,所以織櫻這輩子都要穿和服。”織櫻輕輕笑起來,抓著袖子雙手捂著臉,一提到她家沙格利就會變得特別小女人。
一輩子穿和服?和服好貴,沙格利家庭經濟負擔得起吧。這麼唯美的畫面我也能想到經濟那去,我這小市民心態沒救了。
“來,戴上。”將花別在她耳邊,織櫻有一頭任何女人都夢寐以求的過腰長髮,漆黑柔順,戴完後笑著對她說:“織櫻好漂亮。”
“真的嗎?”織櫻拈袖捂臉,表情甜美溫柔,她輕飄飄一轉身,和服袖像彩蝶翩飛,“那織櫻要回家等沙格利回來,給他看。”
我無力地朝那個輕盈的身影擺擺手,走好。笑臉也跟著無力起來,現在的年輕人的思想越來越無法理解,剛才跟織櫻的對話簡直就不在同一個空間裡,我是不是真的老了?
望向滿院子在陽光下欣欣向榮的花,笑著撓撓臉頰,算了,就是老了日子一樣得過,知足常樂,如果太年輕還真懂不了這個道理。
今天陽光不錯,真是個晴朗溫潤的好天氣。
進屋子看到那小子穿著一身鬆垮垮的白襯衫,釦子又東扣一顆西錯一顆。他坐在地板上,書散得四處都是。最近他看書的速度非常詭異,一開始拿起一本書也不翻開,就是瞪了封面一段時間,像是在醞釀什麼,然後慢慢翻開,真的是慢慢,在翻書時的速度跟以前比簡直就是天與地。我看得出他正在力求平常人翻書的那種速度,可是你翻開一頁用一秒看完,再一臉很不爽地瞪著已經看完的那頁書數時間,數完時間再翻下一頁用一秒瞄完,再盯著書頁發呆同一段時間,我說你是多無聊?真想衝過去擰著他的耳朵吼,沒叫你一定要跟別人一樣的翻書頻率才叫看書,你就不會先把一秒改成三秒嗎?你這樣看讓我很難受,所謂自虐加虐待別人就你這樣。
不知道怎麼改習慣問一下就要你的命?
“啪”,手中的書隨便又往一旁扔,那裡已經有一摞高高欲墜不墜的書籍。
我當看不見往廚房走去,如果他是一本書從頭到尾地數時間還好,至少看著均勻。可惜他從來沒有那麼好的耐性,基本上是一本書拿起來慢慢翻個十幾二十頁,然後暴躁情緒一起,剩下的都不用一秒一頁,根本是嘩啦啦數完全部餘下的書頁後就扔掉,再去抽新書繼續他自虐的看書之旅。
我雖然看不過眼可是也不上去糾正他,我們現在可是在冷戰,話說我好久沒跟人冷戰,記得前世曾跟一個老朋友冷戰過,我整整一年時間都把他當空氣,最後老朋友扒著二十三樓的窗戶威脅要跳下去我才開口跟他說話,現在我們才冷戰三天而已,這次可不能輕輕放下太縱容他。
“米露。”他慢慢地翻書,喚了我一聲。
我聽而不聞腳步向前,你是空氣。
“如果今天的主菜還是花椰菜我就去殺掉所有賣花椰菜的商家。”他的聲音不慍不火,一種隨意平靜的態度,書頁在他指尖滑過的細微響聲跟地板上輕透的陽光相襯成一種很舒服的畫面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