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協網站上提過肯特市地下有隧道吧,蘭斯。”我手裡拿著地圖若有所思地站在有微微晃動感的地板上,對那條深底隧道產生好奇,殘缺的印象裡那條隧道似乎還特別長的樣子。
“嗯,看來這次獵人協會的會場是在地底下,隧道遍佈在肯特市及周邊的幾個大城市裡,可以直接到達維斯康公園,也許那裡是第一關試驗的會場?”他低頭用腳踩了踩正在往下降的地面,“隧道應該隱藏在地底百米左右,獵人協會能想到利用這裡也挺划算。”
百米下的隧道,因為隧道的廣闊遍佈性,所以就算有人知道也無法推算出來究竟考生的聚集點在哪裡,很聰明的做法。
“你們兩個是今年新來的考生嗎?”房間裡的第三個考生突然出聲,帶著一臉憨厚的笑容。
其實在領航人帶領他們進門時,我就注意到這位膚色淺棕,臉型四方笑容可掬的考生了,因為他的態度很自然不帶拘謹,似乎對於獵人試驗的流程很熟悉,我對他的第一印象就是這位長得很樸質的考生不是新手。
沒有先出聲打招呼也是因為怕觸到禁忌,畢竟獵人試驗是一種對於很多人而言很重要的競技,隨便上前打招呼怕讓人誤會居心不良。
房間裡有一刻沉默,空蕩蕩的沉默。我發完呆後才反應過來他在問我們,伸出手指撓撓頰有些不好意思地笑著說:“對啊,今年是我第一次參加獵人考試。”撓頰的這個小動作老是改不過來,一緊張就會發作。
至於身邊那個完全無視別人的傢伙應該不是第一次,獵人執照又不是他搶回來的。
“也對,你們看起來不是熟面孔,今年是第一次看到你們。”一臉老好人的考生一點都不在意有沒有得到熱情的回應,笑起來兩條粗眉毛很可愛地往上揚著,非常有禮貌接下我的話。
“你不是第一次參加獵人考試嗎?”我努力控制住自己的視線,暗暗告訴自己不要讓視線跑偏,不要用很奇怪的眼神去打量這位有禮貌的,長得胖胖墩墩的考生。
“我已經參加過三十五次獵人考試了,我叫東巴,如果你們有什麼需要知道的可以問我,雖然這麼說可能有點唐突,不過一看到新人我就忍不住想把一些我知道的東西告訴你們,畢竟試驗很困難,大家互相幫忙也是應該的。”東巴熱情地笑著說,四四方方的臉上那兩條黑黑的眉毛,跟他眯成線的眼睛一樣彎彎帶著淳樸勁。
“三十五次真了不起,呵呵呵。我是米露,很謝謝你。”我繼續撓撓頰,不明所以地對他笑著。
“不用謝,能相遇就是緣分。”東巴說到最後貌似有點不好意思,他將右手往褲管旁蹭了蹭,也對著我笑。
我們倆友好地互笑,我身邊的人淡淡地斜過視線望了我們一眼,似乎覺得這種貧乏的場面無聊到他連開口都懶了。
“對了,你要喝果汁嗎?補充體力用的,獵人考試可是很嚴酷,你這樣的小姑娘要努力啊。”東巴拉開他的布袋,從裡面掏出一罐果汁塞到我手裡。
我將果汁罐拿在手裡,明明是冰涼的觸感,卻突然讓我產生一種山芋剛煮熟的熱度,將果汁再次塞還給別人是很無禮的行為。
我手指彎起撓撓他握住我的手掌,他側臉看了我一眼,我立刻將果汁遞給他,“蘭斯,補充體力。”
“我這還有,大家都有份,不用跟我客氣。”東巴笑起來有厚厚的雙下巴,沒刮乾淨的鬍渣讓他那張四四方方的臉很質樸,彷彿是農家出來的孩子那般厚道。
這種笑容,真的會讓人容易產生信任感。
他將我塞過去的果汁習慣地晃了一下後,才用大拇指輕易蹭開易拉罐口,繃帶下的臉沒什麼表情地喝一口,然後語氣平靜到客觀地說:“難喝。”
現場有些歡樂的氣氛被這兩個字的評價擊碎幾秒,東巴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