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很喜歡你身上的溫度還有味道。”他輕笑出聲,成年後的聲音有些低沉,“米露軟綿綿的。”
這小子直白起來真會讓人臉紅,我望著玻璃窗外的黑夜,細雨浸潤土地是種深沉的靜謐。
“今年不知道能透過幾個人。”我姿勢不變,既然他覺得舒服,我也不介意他死抱著不放手。
綠協的人才選拔已經開始,世界各地包括艾斯米本土的植物學人才都會在今年湧入艾斯米。初選在今天晚上開始,明天早上太陽昇起結束。而鮮花義工就是初選的評委,每一個評委只負責一個固定的應試者。
“那就要看綠協需要多少人。”
他低沉的嗓音有種緩慢的節奏感,這是他嗓子不經過掩飾時的音色。
我就算看不到他的臉,也知道他此刻的表情有多癱瘓。他純粹是太懶,所以一覺得舒服就會很面癱,連聲音都懶得去裝飾。
“祝他們都好運吧,喜歡鮮花的孩子都是艾斯米的希望,我們該出發了吧。”我伸出手指順順他後面的黑色頭髮,這種小動作很容易傳達自己的意願。
他放開我,我又將他鬆開的領帶重新系回去,接著低頭望著自己沒地遮的刺青說:“當初你就不該把這個東西弄到這麼顯眼的位置。”要遮掩很麻煩。
他沉默地望了那個十字架蜘蛛紋身一會,才伸手輕捂著嘴壓低聲音說:“你掙扎得太厲害,這是最方便的位置。”
我從沙發上站起來,鞋子的高度還能接受。聽到他的回答很想翻白眼,當初那種恐怖的狀況,是個正常人都會掙扎。
“算了,我用膠布貼起來。”彎身從一邊的櫃子裡抽出一截長長的白色繃帶,然後走到他身邊撫摸他的額頭,指尖的十字架美麗得太過招搖。
他微眯著眼,習慣我幫他纏繞繃帶的動作。氣氛很安靜,連雨聲都是無聲不忍打擾。
我邊收攏這多餘的繃帶邊不鹹不淡地說:“蘭斯,雖然很漂亮,不過男人戴耳環還是……有點奇怪。”
我望著他被黑髮遮掩卻依舊露出一角,散發著瑩潤水澤藍光的耳環,總是覺得有些奇怪。我印象裡隱約只有他喜歡纏著繃帶的形象,耳環什麼的完全想不起來。
“是嗎,你不喜歡?”
“也不是,就是不太習慣男人戴耳環。”我其實很早就發現,這裡的男人對於身上戴著很多女性化的裝飾品,其實一點心裡障礙都沒有,也是風俗的問題吧。“不過你喜歡就戴著吧。”
這種事我從不試著糾正他,就算他很喜歡把頭髮往後梳弄得過於老成,我也可以視而不見。比起他那些完全拉不回來的可惡行徑,這些事真的過於微不足道。
“液態礦石分成兩半,很像你的眼睛。”他邊說邊伸出手,給我看他的西裝袖口,“米露,鬆了。”
我“哦”一聲,握住他遞過來的手,幫他把西裝袖子外的紐扣襯衫的扣子重新扣回去,“今天的音樂會曲目是什麼?”
“《吉普賽舞曲》,《夏夢》,《大地之歌》。”他想都沒想就回答。
“待會出門記得提醒我拿花束,希望那位音樂家能完成這次音樂會的指揮。”
“嗯,我記得那個叫柯吉爾的指揮家在上流社會的圈子裡,有過很成功的評價。他的風格偏向表演慾過剩,熱情有餘。”
“你是在稱讚他?”
“對,我是在稱讚他,有時矯情也是種完美。”
真是一針見血,沒有留情的讚美。我望向窗外,如果雨水沒有停止的話,花的香味就無法散發開,今晚的綠協義工會很忙。
“祝他們……好運。”
好,我們回家
艾斯米大廣場上的古典音樂廳裡掌聲雷動,我將手中的花束擱放到舞臺邊上,見上面各類花束分散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