嶺南,姜逸軒身穿一身銀黑盔甲,在太陽底下顯得格外的威風凜凜,氣宇軒昂。他目光銳利如鷹,冷冷地掃視著下邊正在訓練的軍隊。
雖然還未到及冠的年紀,但他歷經坎坷,臉上早已褪去了少年的青澀和稚氣。眼睛炯炯有神,面部輪廓清晰硬朗,笑起來的時候讓人覺得和善,繃著臉的時候又自帶不怒而威的氣場。
底下的將士心裡雖對這個少年將軍有怨言,但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大家都心知肚明,他確實是個好將領。以前跟著戚正峰,整個嶺南軍隊從上到下,只知道吃香喝辣,虛度光陰,哪裡有半分軍隊該有的樣子?
姜逸軒來了之後,命令周厲整頓軍隊,親自選拔出來一批將領協同周厲練兵,這才過了幾個月,整個軍隊的面貌已經煥然一新。軍營裡無論是將領還是士兵,個個精神抖擻,鬥志昂揚。
雖說那慘無人道的訓練強度讓那幫人整天關起門罵娘,然而他們不得不承認,與以前安逸享樂的日子比起來,如今流血流汗的日子更讓他們覺得充實,讓他們心中覺醒,這才是軍人該有的血性!
彼時,底下計程車兵正在兩兩進行近身搏鬥訓練。
烈日當空,姜逸軒站在高臺上,整個人都散發著冷冽的氣場,讓人無端地寒顫。他死死地盯著臺下大汗淋漓計程車兵,高聲怒喝:“都給我用力打,沒吃飯嗎!你們記住,現在站在你面前的不是你的戰友,而是你的敵人,在戰場上,難道你的敵人會怕你痛而對你手下留情嗎?”
那聲音響徹整個練武場,帶著強勁的穿透力和感染力,彷彿有著無形的力量,振聾發聵,激盪人心。眾人聽了,精神不禁變得慷慨激昂,卯足了勁與對手扭打在一起,勢必要給對方致命的一擊。
烈日下,姜逸軒額頭淌著汗,以往那雙總是含情的桃花眼如今褪去了昔日綿綿的柔和,變得凜冽,彷彿利刃閃著寒光。他抿著唇,沉臉掃視了下方的軍隊一圈,目光精準地定位到一個怯弱不敢還擊計程車兵身上。他眉頭一皺,怒喝一聲:“李昭!”
李昭嚇了一跳,倉皇地抬頭看向高臺,只見姜逸軒沉著臉,正死死地盯著他。
“到!”
那聲音不高不低,聽起來有氣無力,這讓姜逸軒的臉色更陰沉了幾分。
“你在給你的敵人撓癢癢嗎?對方攻擊之時一味的怯懦閃躲,只會給敵人送軍功!”
李昭本就是內斂的人,來了嶺南之後更是被磨得一點脾氣都沒有了。如今被當眾訓斥,臉唰地紅到脖子根,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
有人看不下去了,再加上被姜逸軒盯著訓練了那麼半天,水都不能喝一口,早已心生怨氣,忍不住站出來嗆聲:“將軍,弟兄們都是些大字不識幾個的粗人,論這兵法上,您確實是當之無愧的首領,可這打仗靠的不只是嘴皮子,紙上談兵,怕是也奈何不了敵人吧?您貴為一軍之統領,何不給大家展示展示您的身手,弟兄們也好爭相效仿,像將軍靠攏啊!”
說話的人叫蘇焰,兵部侍郎蘇暉之子。此人年紀和姜逸軒相仿,風流成性,少年時在醉香樓欺負一個姑娘,被姜逸軒揍了一頓,礙於對方身份尊貴,只能忍氣吞聲,這些年來一直懷恨在心。
到了嶺南之後,與荒淫成性的戚正峰相識,雖有年齡差異,但兩人臭味相投,頗有幾分相見恨晚的遺憾感。時間一長,戚正峰提他做了副將,他們關係好到穿一條褲子,泡一個姑娘。
這二人在嶺南,那叫一個樂不思蜀,拿著朝廷撥的軍費和俸祿吃香的喝辣的,過著神仙般的日子。誰曾想這好日子沒過幾年,半路殺出個姜逸軒,初來乍到就拿戚正峰開刀,給大夥來了個下馬威。
戚正峰走了之後,蘇焰也被剝奪了副將的身份,淪為最低等計程車兵。如今看到昔日那個不學無術、玩世不恭的閒散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