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州,之前陛下還是太子的時候,加冠之禮上就被綁架。如今,儲君冊封之禮在即,眾人都心驚膽顫,生怕又會出什麼意外,只盼著這冊封之禮能儘快完成,好返回京城。
而京城內,蕭琰和蕭奈也在忙著佈局籌謀。起兵本就是下策,一定要打個猝不及防,絕不能讓奚州那邊有機會回過神來。
然而,他們都萬萬沒想到,這個時候,會接到北境的急報——北燕大軍捲土從來,且來勢洶洶,已然攻破了北境的防線!
皇上駭然,驚聲怒喝:“北境有程將軍在,北燕軍怎麼可能攻得進來?”
前來呈送急報的驛卒稱,軍中有人叛國通敵,北燕大軍正是從銀山攻進來的。
蕭啟勃然大怒:“北境二十萬大軍,歷來戍守邊關,忠心耿耿,怎麼會養出叛國通敵的叛徒?”
那驛卒驚慌道:“叛國者乃是原嶺南的統領,戚正峰,姜將軍接管嶺南之後,無故將戚正峰趕出嶺南,否則,這人也不會跑到嶺南求程將軍收留!”
“一派胡言!”
皇上尚未說話,程鈺站出來,怒喝了一聲,冷冷地看了那個驛卒一眼,才對皇上拱手道:“陛下,這個戚正峰臣知道,此人早些年被前凌王舉薦,統領嶺南多年,仗著嶺南偏遠,在嶺南擁兵自重,胡作非為,姜逸軒才將其逐出嶺南。”
以戚正峰所犯之罪,若是被提到刑部,那必然是要被判斬刑的。程鈺從來都不知道這人竟然跑到了北境去投靠自己的父親,更想不到的是,他的父親居明知私自收留這樣的重犯要罪加一等,卻還是收留了戚正峰。
父親這麼做,難道是為了聯合戚正峰對付姜逸軒嗎?
程鈺心裡很複雜,他知道自己為姜逸軒開脫,無疑會給自己的父親帶來大麻煩,可是,他不能讓姜逸軒背這黑鍋。
兩年前他因為無能懦弱,眼睜睜地看著姜逸軒蒙冤受害,這是他如今最悔恨的事。同樣的傷害,他絕不會讓姜逸軒受第二次!
邊關軍情緊急,皇上也來不及糾結程堯為什麼會收留一個重犯,立刻召集眾臣商議應對之策。
太尉鄭黎安諫言道:“陛下,程堯將軍的北境軍戰力強悍,作戰經驗豐富,依老臣所見,此事未必就到了難以應對的地步。當務之急,還是應當繼續舉行冊封之禮。老臣相信程將軍,定能戰勝敵軍,守護北境的安危!”
皇上眉頭緊蹙,看向神色複雜的程鈺,問道:“程卿,你以為如何?”
程鈺斟酌了半晌,才沉聲回答道:“陛下,臣認為,太尉大人所言也有道理,父親駐守北境多年,常與北燕人打交道,也不是沒打過反敗為勝的逆襲戰。北燕來勢洶洶,我南蜀也不該先亂了陣腳!若是實在不敵,還可以從北境附近的州地調遣軍隊。”
聽他這麼說,蕭啟臉色稍微緩和了一些,下令,先行觀望,如若北境軍真的不敵,程堯可到就近的州地調動軍隊應戰。
明日便是儲君冊封之禮,無論如何,必須要把冊封禮完成!
“哈哈哈哈哈!”
京城內,蕭琰他們也收到了北燕入侵的訊息,他立刻拍手叫絕:“真是天助我也!北燕來犯,我們正可以趁機起兵,到時候逼蕭啟退位之後再派人收繳入侵者,本王便是這天下的大功臣!”
他搖著頭,嘲諷程堯的愚蠢。收留誰不好,收留戚正峰這麼個酒囊飯袋?如今戚正峰通敵叛國,程堯是無論如何也無法置身事外了,這還真是個意外之喜!
蕭奈從外邊匆匆跑進來,焦急地問:“北燕來犯,我們當如何?”
蕭琰漫不經心地扇著扇子,薄唇輕啟:“明日照常起兵,攻進皇宮!”
蕭奈愕然:“可是……北燕來犯,正是憂患之際,我們這時候起兵,豈不是會讓局勢變得更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