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節一過便是太子的加冠之禮了。蕭啟入主東宮三年,尚未冊封太子妃,皇后看中了太尉鄭黎安的女兒,此女年十八,端莊守禮,文靜內斂,精通琴棋書畫,是太子妃的最佳人選。所以今年太子今年的生辰,不僅要舉行加冠之禮,還還要完婚,迎娶太子妃。這兩件事情現在成了京城的頭等大事,各路官員都在忙裡忙外的做準備。
蕭琰這幾天難得沒有給太子找麻煩,他也不知怎的,一直在府裡足不出戶,朝會也不去參加了,只說身體不適,需要在府裡靜養。
他無心搗亂,蕭啟鬆了口氣。只盼他能多病些時日,待他順利完婚了才好。
“韓英!”
蕭琰癱坐在案前,不知喝了多少酒,已經有些醉意了。
“殿下!”韓英一進門,就看到蕭琰頭髮披散著,衣服有點凌亂,眼睛血紅,一副迷離的醉態。
蕭琰搖搖晃晃地站起來,打了個趔趄,險先摔倒,韓英趕緊上前扶住他。
“殿下,您喝多了,我送您回房休息吧。”
蕭琰笑了笑,擺擺手:“我沒喝多,本王的好大哥要成親了,我還未上門祝賀呢!你去幫我籌備好賀禮,一定要貴重,可別顯得我們惠王府寒酸!”
“是!殿下,我先送您回房。”
蕭琰推了他一把,不悅地大吼:“你現在就去!”
韓英只好領命去辦。自己的主子是個陰晴不定的性格,再愣一會兒他估計就要拔劍了。
半月後便是太子的加冠之禮,南蜀國的宗廟在奚州,太子加冠是大禮,需前往奚州去舉行。
太子本以為惠王這幾日稱病臥床,不會去,誰知今日他才到朝堂,蕭琰已經到了,見他到來,臉上似笑非笑,玩味地看著他。一看到蕭琰這個眼神,他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他只看了那人一眼,正打算無視,他倒是先開口了。
蕭琰裝模作樣地行了個禮陰陽怪氣道:“參見太子殿下!”
蕭啟冷哼一聲:“惠王不是身體不適嗎,怎麼不在府上休養,也要顛簸到奚州去?”
“皇兄說的哪裡話,皇兄加冠,又是大婚,我這個做弟弟若是缺席,旁人不得說我們兄弟關係生疏?”
蕭啟翻了個白眼,這話聽著當真彆扭。普天之下又有誰說他們兄弟和睦,那才真是瞎了眼。
他懶得搭理蕭琰的陰陽怪氣,正好這是皇上到了,群臣趕緊下跪行禮。
朝拜完皇上之後,便起駕前往奚州了。蕭琰的車駕在前,太子次之,然後才是皇上,後面則跟著後宮嬪妃和其他皇子。
蕭琰一貫不喜歡乘馬車,他騎著馬故意放慢了速度,等到太子的車駕跟上來,同他說話。
“太子殿下,這途中風景秀麗,您要不掀開簾子看看?”
蕭啟自然沒有掀開,他的聲音悠悠地從車裡傳出來:“風景雖美,但架不住有些穢物礙眼,白白糟蹋了這美景。”
這話說得是相當不客氣,蕭琰也不在意,像沒聽出他的辱罵,沒話找話道:“皇兄大婚,也不知這鄭太尉的女兒是何等模樣呢?配不配得上面如冠玉的皇兄?”
“蕭琰,你的心操的未免也太寬了些,”他咬牙切齒道,“此行你最好安分一點,若是你敢惹是生非,別怪本宮不客氣!”
蕭琰邪魅地勾了勾唇,誰不客氣還不一定呢!
冠禮前幾日都相安無事,一切準備事宜都在有條不紊地進行著。最大的變故蕭琰也安分守己,他沒有和皇室宗親住在一起,而是住在自己在奚州建的府邸裡。他實在安分得反常,以往但凡太子有點什麼動作,他總會折騰出些動靜,給太子使使絆子,而這一次,除了第一日祭拜宗廟時露過面,其他時候連人影兒都沒見著。蕭啟和眾人日日防著他,連追隨他的大臣們也捉摸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