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安好。
直到第二日,程堯才率軍前來。在程家父子倆的合縱下,才終於攻破了津州城門,奪回城池,將北燕大軍聯合絞殺,昔日安居樂業的津州變成了一座死城,屍積如山,血流成河!
然而慕容司駿早已趁亂逃走,不知所蹤。
程鈺翻遍整個津州,也沒有找到姜逸軒,他帶的那三萬人也已經全軍覆沒,連個問的人都沒有。
程堯見不得他那瘋樣,強行將人綁回了軍營。
失去愛人的少年紅著眼眶懇求:“父親,我必須要去一趟銀山,我要找到他!”
程堯怒不可遏:“他若還活著便不會讓北燕軍隊攻破銀山!”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程堯狠狠地踹了他一腳,將他踹倒在地,又上前揪住他的衣領怒吼:“你清醒一點!他已經死了!就算沒死,他吃了敗仗,三萬兵馬全軍覆沒,軍法處置下他也生死難料!”
程鈺紅著的眼眶終於落下淚來:“可是他沒有錯,憑什麼要對他進行軍法處置?您明知道西線對戰的是慕容司駿,為何還要派他去?”他的心口像撕裂一般疼痛,他當然知道程堯為什麼非得派姜逸軒去西線,因為他去了必輸無疑。若他戰死沙場那是再好不過,若他活了下來,那便依軍法處置,他也在劫難逃!可是他的少年什麼都沒做錯,就因為姓姜,就因為他的父親站在惠王那邊,而自己的父親站的是太子,就要想方設法置他於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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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匍匐在程堯的腳下,一向沉著冷靜,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少年此時哭得崩潰,像個孩子。他早該知道的,他私看了太子寫給程堯的信件,知曉了惠王欲提拔姜逸軒為郎中令。
那信件的最後,太子留了一句話:欲成大事者,當不拘小節。
他當時就應該明白,此話的意思是讓程堯設法了結了姜逸軒。當時他明明有預感,卻信了程堯的話,以為自己的父親不會狠心至此。可惜他低估了人性對權利和榮譽的貪婪,就像他不理解姜云為什麼能為了手中的權力,要把自己的親生兒子推入火坑,現在他也不明白,為何一向關懷體恤士兵的父親此時也會為了權勢設計殺害一個滿腔熱血的單純少年。
程鈺的悲慟令程堯動容,心有不忍,卻又無可奈何。姜逸軒年少有為、聰明活潑,他何嘗不感到惋惜?但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從他入軍營那一天起,就註定了會有這麼一天。
他嘆了口氣,摸著程鈺的頭,語重心長道:“鈺兒,很多事情,不是我們能夠左右的,我不殺他,他爹就要設計殺了你!你年紀尚輕,接觸的人太少,不懂情愛之事,待回了京城,為父為你尋一位才貌雙全的姑娘,你就會忘了這段荒唐的經歷。”
程鈺聞言,緩緩地抬起頭,哭得紅腫的雙眼看著自己的父親,嘴唇動了動:“您竟然知道嗎?”
“你是我的兒,你的任何心思,一舉一動,都逃不過我的眼睛。”
程鈺突然怒起來,他一把掀翻了一旁的桌子,聲嘶力竭地怒吼:“你明知道我心悅於他,為何還要設計害他?”
程堯大義凜然:“因為他姓姜!因為他爹姜雲是亂臣賊子,父債子償!”
“他沒有錯!”
“他投錯了胎,生錯了家庭!”
程鈺紅著眼睛與自己的父親對視著,裡邊是熊熊燃燒的怒火和悲痛。他猛地站起身來,握著劍出門去,直奔馬棚,隻身一人縱馬去了銀山。
:()愛恨兩難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