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焰逃了一天,最終還是被程鈺帶領計程車兵找到了。和郭文一起被押送入京受審。
姜逸軒作為被害人,自然也好回京。臨行前,他找到了周厲,叮囑他軍隊的訓練不能鬆懈,尤其是李昭,必須把他打造成一把利刃。
周厲一一應下,欲言又止地看著姜逸軒,滿臉愧疚之色。
這幾日姜逸軒都沒有搭理他,倒是和程鈺,關係緩和了不少。他深知自己對不起姜逸軒,卻又不甘心將心愛之人拱手相讓。
姜逸軒交代完事情,本想一走了之的,看他那樣子,到底是多年的摯友,他嘆了口氣,淡然道:“想說什麼你就說吧。”
周厲抿了抿唇,喉結滾動,半晌才艱難地的吐出了一聲“對不起”。
這聲道歉完全在姜逸軒的意料之內,說實話,他好像也沒有多生氣,只是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周厲,亦不知如何處置他的感情。一個程鈺已經夠讓他頭疼的了,他實在再無餘力去應付一份沉甸甸的情意。
他不說話,周厲就當他還在生氣,神色黯然下去:“如果你真的介意,我會懇請陛下請罷,另擇他賢,以後便不再出現在你的視線裡。”
姜逸軒一驚:“你胡說什麼?誰要你請罷了?”
“我做了錯事,理當為自己的失禮行為負責!”
“那你不如直接自戕謝罪!”姜逸軒怒目圓睜,厲聲道,“南蜀律法嚴明,無故辭官請罷者,先杖責五十,再貶為庶民,永世不得入朝做官。枉我苦心在陛下面前提拔與你,你卻為了這點小情小愛便這般要死要活,既如此,倒不如自戕來得痛快!我姜逸軒權當沒認識過你這個懦弱的兄弟!”
姜逸軒不知心裡是憤怒多一些還是憐憫多一些,從某種程度上來講,他能夠對周厲感同身受。喜歡的人就在自己的面前,那麼脆弱又魅惑,是個男人恐怕都無法無動於衷。以前他對程鈺便是這樣的感受。
可理解歸理解,他無法做到毫不在意。然而,周厲是他難得的摯友,他們一起出生入死,患難與共。大丈夫在世,不拘小節,難道他真能為了這點事要周厲付出這麼慘重的代價嗎?他做不到。
他若惱怒地責罵他,甚至動手打他一頓都還好,可偏偏姜逸軒是個善良又仗義的人,哪怕到了這個時候,他也還在為自己著想。周厲感到無地自容,把頭低了下去:“不管怎麼說,是我對不起你。”
“行了,這事翻篇了,我不想再提了。”
就在這時,有人過來通報,說聖駕準備啟程了,讓姜逸軒趕緊過去。
姜逸軒點點頭表示知道了,他對周厲輕聲說了一句“保重”,轉身欲走。
“逸軒!”
周厲叫住了他。
姜逸軒腳步頓住,沒有回頭,聽到身後的人似是下了很大的決心才沙啞著嗓音開口:“我真的,沒有機會了嗎?”
那聲音透著無盡的哀傷和懇求,又帶著一點期待和自卑,姜逸軒心頭一顫,說不動容是假的,可也僅限於此了,他向來是個執拗的人,感情上更不會妥協將就。他身邊要麼沒有人,要麼就一定要是他所愛的那個人,只可惜,這個人不會是周厲。
他深吸一口氣,輕聲道:“周厲,我不是個在情感上會將就的人,如果不能與我所愛之人相擁,那我寧願一輩子孤身一人。我們是朋友,但也只能是朋友,這一點,永遠都不會變。”
言盡於此,他不願再多說什麼,自顧自的大跨步離開。
他的聲音很輕,不知道身後之人聽到沒有。只是當他走遠了回頭看了一眼,就見那身高八尺,氣宇軒昂的男人在烈日下雙手掩面,弓著腰,肩膀一陣陣的顫抖。遠處是正在訓練計程車兵,他孤零零地站在演武場的高臺上,顯得那麼孤獨無助。
蕭麟珵在嶺南待了十天,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