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外臣的訊息在宮裡傳得沸沸揚揚。
景熙宮被封鎖,衛陽和林貴妃也被太子綁了,帶回東宮幽閉。
惠王殿下只說被衛陽傷了,但惠王府閉門謝客,誰也沒見著人,也不知道究竟傷得如何。
各路官員紛紛前來靚見陛下,都被程鈺擋在養安殿外,說是陛下病重,不見外臣。
姜雲站在最首,揮手怒斥:“出了這麼大的事,太子和惠王都攪在裡頭,我等要面見陛下!”
程鈺不為所動,只平靜地瞥了他一眼,不卑不亢道:“陛下病重,不見外臣,國事暫由太子殿下代為接管!”
姜雲氣急敗壞:“太子尚未親政,就急著替陛下接管國事,如此越俎代庖,是想要造反嗎?”
“姜大人!”
程鈺輕喝一聲,聲音冷了下去,他緊緊地盯著急得面紅耳赤的姜雲,一字一句道:“太子殿下既為儲君,為君分憂乃是分內之事,姜大人這句‘造反’,說得未免太順口了些!”
“你……”
姜雲怒極,竟無言以對,用手指著程鈺半晌,才氣急敗壞道:“至少得讓我等見了陛下,確認陛下安然無恙!”
“我說了,陛下病重,不見外臣,各位大人請回!”
外邊吵吵嚷嚷,養安殿內也不安寧。
皇上無力地躺在床上,費力地喘息著,想要開口,卻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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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公公將他扶起來,給他撫著胸口順氣,好半天他才緩過來,用氣聲喊道:“太子……”
蕭啟連忙上前扶著他,輕聲應答:“父皇,您感覺如何?”
蕭麟珵剛要張口,又緊緊地捂住胸口,好似要把五臟六腑都緊緊攥住,接著就劇烈地咳嗽起來。
李公公趕緊把絹布伸到他的嘴邊去接。
蕭啟瞥見絹布上的紅色血跡,連忙呼叫太醫。
楊太醫慌慌張張地抱著藥箱過來,蕭麟珵卻擺手讓他下去。他咳了半天,李公公餵了他一口熱水,這才慢慢緩下來。
蕭啟緊張地握著他的手:“父皇,您怎麼樣?”
蕭麟珵搖搖頭:“朕大限將至,這江山,恐怕就要交給你了。你素來穩重,仁德寬厚,要比惠王更適合當君王。只是,你們畢竟兄弟一場,你上了位,也當……”
他停下來喘了一會兒,才繼續道:“也當念在血緣的份上,善待於他……朕……朕也好放心!”
“父皇,兒臣記下了,您別胡思亂想,您一定會好起來的!”
蕭麟珵身體十分虛弱,說不了太多的話。蕭啟又服侍他喝下一碗湯藥,讓他安心睡下,才退出養安殿。
外邊的大臣們已經被程鈺強行打發走了。程鈺見他出來,恭敬地行了個禮:“太子殿下!”
蕭啟擺擺手,示意他不必多禮,皺著眉問:“姜逸軒要回京了嗎?”
“他前幾日來信已經出發了,想來也快到了。”
“也不知父皇能否撐到他回來,那些事原本計劃在朝堂上提出來,看樣子是行不通了。”
程鈺凝眸沉思片刻,問道:“陛下病重如此,即便他回來,又當如何?”
太子眉頭緊鎖,思索了良久,長嘆一聲,才緩緩地說:“看來,只能鋌而走險了!”
:()愛恨兩難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