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風高,思寧殿內,燭光搖曳,帷帳內,兩道交織纏綿的人影若隱若現。
時不時傳出一聲痛苦又歡愉的悶哼,若讓人聽了,不免會面紅耳赤地想入非非。
但殿內沒有旁人,侍奉的宮女和寺人都被皇帝蕭啟趕出殿外候著。
妖冶俊美的青年眉頭緊皺,白皙的臉透著緋紅,眸光有幾分渙散。他咬著牙,痛得臉上都有些扭曲。
粗重的呼吸聲此起彼伏,交織在一起,整個殿內的空氣都燥熱起來。
蕭琰緊咬著牙關,不肯洩露出一絲一毫的呻吟。
蕭啟掐著身下之人的下巴,闔上眼睛,俯身吻下去。
怎料蕭琰猛地偏過頭,抬手在他臉上扇了一巴掌。他沉重地喘息著,冷冷地看著一臉錯愕的九五之尊,唇角勾起一個嘲諷的弧度,譏諷道:“陛下這是食髓知味了是嗎?我可是個不該存在的野種,怎敢髒了陛下的嘴?”
他那一巴掌扇得狠,蕭啟抬手抹掉唇角溢位的血跡,並未在意他如此以下犯上的舉動。這麼久以來,他早就習慣了這個人的膽大妄為和口無遮攔。
他冷笑一聲,沉聲道:“既然有此自知之明,那便行好你的侍君之責!”
“蕭啟!”蕭琰眸光一沉,眼裡閃著憤恨和不甘,“這皇位之爭,是本王栽了,我認輸。如今這天下老子也不稀罕了,送你了,你為什麼還不肯放過我?你非要故意折辱我是嗎?”
那人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反問:“還記得三年前我也曾問過你,你為什麼不肯放過我,你是怎麼說的嗎?”
蕭琰狠狠地瞪著他,呼吸粗重凌亂,牙關咬得咯吱作響,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蕭啟也不在意,伸手將他額頭被汗水濡溼的碎髮輕輕撩上去,緩緩開口:“你當時說你病了,而現在,我大抵也是病了。”
“呸!”
身下的青年猛地往他臉上啐了一口唾沫,蕭啟愣了一下,普天之下,恐怕也只有他敢對堂堂君王這麼做了。
接著,便聽到那青年惡狠狠地咒罵了一句:“瘋子!”
世人面前溫文爾雅的陛下此時面色陰沉,他抿著唇,慢慢抬手擦掉臉上的唾沫,俯下身叼住蕭琰的一隻耳朵狠狠地咬了一口,在他耳邊冷冷地說:“沒錯,我是瘋子,你不也是嗎?既如此,我們一起萬劫不復!”
……
接下來的交纏是熱切又暴力的,連空氣中都瀰漫著淡淡的血腥味。
直到後半夜,蕭啟才停下來,從身後抱著渾身痠軟無力的蕭琰,輕聲問:“還好嗎?”
“你最好祈禱自己能一直壓制於我,否則總有一日我會讓你連本帶利地還回來!”
蕭琰惡狠狠地咒罵著,疲憊地閉上了眼睛。
“你想怎麼樣?起兵造反嗎?”
“你以為我不敢?”
“你當然敢,”蕭啟親吻著他光滑堅韌的後背,低聲呢喃道,“你連太子都敢上,連皇上都敢打,還有什麼是你不敢的?”
說完,不等蕭琰回話,又迅速補充道:“但我不會讓你有這個機會,你也別再琢磨這些沒有用的,倒不如好好待在我的身邊,念在往日的情份,我會對你網開一面的,你還能安然無恙地度過餘生。”
懷中之人沒有回話,他把人扳過來,對方已經睡著了。
他輕輕地嘆息一聲,在蕭琰光潔的額頭落下一吻,輕聲道:“你放心,只要我還活著,我就不會讓你受到外界的傷害。當初是你非要把我們的關係弄得如此不倫不類,如今落到我的手裡,也是你咎由自取!你是我的,我是這天下的王,除了我,誰也別想動你一根汗毛!”
只可惜,這些強勢又深情的話像一縷縹緲的青煙,脫口而出就消散在空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