鑫的名字。
可見這座墓並不是林海鑫所立,而是林容深。
墓碑上有一束鮮豔的百合,大約放了有好幾個小時了,花朵上已經堆滿了雪,可花的模樣卻還保持得很新鮮。
我也不知道自己該說點什麼,我和林容深的媽媽沒見過面,也不熟,只能蹲下身。為她將墓碑上的雪全都掃開,然後為擺上一些貢品,擺上錢紙香燭。
之後便長久的蹲在那裡凝視著這塊經歷了好多年風霜的墓碑,我想了想,最終還是輕輕開口說:“阿姨,您好,我是萊萊,容深的妻子。”
墓碑前一片寂靜無聲,周圍一個人也沒有,總讓人有種背脊發涼之感,可我沒有停下話,而是繼續說:“我知道您不認識我。但我想您應該認識譚秀琴吧?”
墓碑上林容深他媽媽的遺照雖然已經被風霜染得幾乎有些看不清了,可是從輪廓上還是不難看出,林容深的媽媽,是一位氣質上佳的女人。
林容深和他眉目有些相似。
我緩慢的往地下扔著錢紙,迎著風聲低頭繼續說:“我今天來,我並不是要和您炫耀什麼。而是想代表我媽真心實意的和您說一句對不起,希望您能夠接受也能夠釋懷,更加也能夠……”
說到這裡,我覺得要她原諒,未免太不近人情,也太苛刻了。我們根本無權要求她的原諒,話停頓到一半,我想了想,還是搖搖頭笑著說:“好了,我沒什麼話要和您說了,來這裡只是想親口告訴您,您有孫子了,孩子現在才一個月大,以後一定會很健康的長大,到時候我會把孩子親自帶來給您見見,那個時候他大約就知道喊奶奶了,您會不會高興一點?”
周邊均是風雪聲。我也知道她不可能會回答,只能無賴的笑了笑,給林容深的媽媽敬了一杯酒。
之後我雖然沒有什麼話好對她說,可也並不急於離開,只是想著反正沒多少事情,便陪著他媽媽在那裡坐了好久。不知道為什麼我一點也不懼怕,反而心很寧靜,莫名有種安全之感。
就這樣不知不覺,我從上午十點左右,一直坐到下午三點,發現風雪越來越大了。而我身體上的體溫越來越涼了,這才拍了了拍身上的風雪,和林容深的媽媽說了一句再見,便轉身離開了這裡。
走的時候,我還回頭看了一眼,林容深母親的墓碑,仍舊長久立在那裡,沒有絲毫改變,很快,大雪越發大,將那荒山上唯一的墓碑給嚴嚴實實的掩埋住,讓人根本找不到。一眼看過去,全都是霧茫茫的一片。
我嘆了一口氣,緊了進身上的羽絨服,繼續朝前走著。
大約是今天吹風的緣故,一回去後,就算在浴室內泡了一個熱水澡驅寒都沒用。第二天早上人發了高燒,燒到三十九度,那時候林容深像往常一般從床上起來換衣服準備去公司上班,可是衣服穿到一半,他發現平常這個時候都要在他身後膩歪的我,此時卻躺在床上紋絲不動。而且他發現我的臉頰上出現了可疑的紅暈。
作為醫生的他,第一直覺自然是感覺到了不正常,他鬆開拿住外套的手,回過神坐在了我的床邊,用手試探了一下我額頭上的體溫,只是一瞬。他便收回來,又摸了一下我滾燙的臉,他輕聲喚了兩句萊萊,見我始終都沒有反應。
他為我蓋好被子後,便一言不發的從房間內走了出來,對正在餐桌邊準備早餐的保姆問:“太太出門了是嗎。”
保姆還有些摸不清楚頭腦,林容深為什麼突然這樣問,可看到他眉間的情緒後,她還是老老實實回答說:“對,太太昨天上午去哪裡了?”
林容深問:“去哪裡了。”
保姆說:“不知道,太太沒有和我們說,也沒有喊司機,而是自己獨自出的門。”
林容深突然加重音量問:“為什麼沒有給我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