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因為天氣的原因受到什麼影響,暖融融的,黑子坐進去的時候,發出了一聲愉悅的喟嘆。他不喜歡公共浴場,所以要的是帶浴室的單間,只是一個人泡的話……總感覺有些寂寞啊。
以前都是在畢業旅行時和大家一群人一起泡,雖然黑子並不參與討論,但是他很喜歡那種氣氛,喧鬧得讓人感覺不到一絲冷清,不講話的他都能被感染到,感覺十分盡興。他其實,是討厭沒有一個認識的人的公共浴場吧。
黑子將全身埋入水中,深深沉入水底,似乎只有這樣才能做到什麼都不去想,不去想生活,不去想工作,不去想那個人。
溫泉不能泡得太久,泡了那麼多次黑子也知道自己身體已經出現了不適,胸悶頭暈,於是他不再泡下去,出了溫泉去喝水。補過了水感覺精力回來了,他看了下時間,還不到八點半,時間多,不如出去走走。
湯澤的景色比不上北海道,不過也別有一番風味,黑子穿著溫泉浴衣,外面雖然穿了溫泉棉襖卻還是很冷,風一陣又一陣地吹在臉上,隱隱地刺痛。
這種時候總想讓身體熱起來,去個暖和的地方,但他走了很久都沒有找到自己應該去的地方,直到看見了一家掛著紅燈籠的居酒屋。老闆一開始被他嚇到了,而後聽說他不是本地人,跟他推薦新潟的米酒,盛情難卻之下,黑子要了一瓶越の華和一碟雞肉串。
黑子從不會單獨一個人來居酒屋,就算是有友人的邀請黑子也不常來,而那個人亦然,因為他不會有想喝酒的時候,即便他想喝酒也不會來居酒屋這種地方。
甩甩頭,黑子不去想他,專心喝酒。
喝了酒之後身體開始回暖,但隨之而來的是意識開始飄遠,目光微醺,思想不受控制,黑子想了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
寄宿在友人火神大我家的黑子的愛寵哲也二號,總是很關心黑子的國中同學桃井五月,好欺負的抖M黃瀨涼太……每一個都是從他腦中一閃而過,沒有一個停留,除了那個人。
除了那個人。
黑子最終都沒有喝完那瓶越の華,越の華只有720ml,度數也不高,可不知為何他就是沒那個心情喝下去,起身去結賬了,老闆向他點頭致意,歡迎他下次光臨。
拉開木門,外面下起了雪。下了雪反而沒有那麼冷,黑子放心地走出了居酒屋,合上了拉門,再轉身時,卻在左面看到一個意想不到的身影。
那個人就站在冰天雪地之間,他沒有打傘,雪幾乎落滿了他赤紅的發,他的肩頭,看來在雪中有一會兒了。他滿臉疲憊,眼下的青黑更是在黑夜之中都分外顯眼,患有虹膜異色症的赤金雙眸透出隱隱的慍怒,但即使是這麼狼狽的樣子,他渾身散發出的狠戾氣場卻讓人完全忘記了他現在的狼狽,只讓人看到他宛如王者,凌駕於一切之上的樣子,不用他逼著人們記住他,人們自然而然就會深刻地記住他是——
赤司徵十郎。
黑子一開始很震驚,不過很快面上就恢復了平靜,只是內心的感情翻騰地有些過分,在心中攪成一片,複雜而理不清。
赤司沒有說話,黑子也不發一語,對視良久,黑子才裝作淡然道:
“赤司君。”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二章
你怎麼來了?
明明將你鎖在夢土上,經書日月、粉黛春秋,還允許你閒來寫詩,你卻飛越關嶺,趁著行歲未晚,到我面前說:“半生飄泊,每一次都雨打歸舟。”
我只能說:“也好,坐坐!”
——簡楨《四月裂帛》
0。2。
“赤司君怎麼來了。“
黑子走過去,在離赤司只有一米左右的距離前停下了。
赤司走近他,伸出手細細地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