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驚,這人居然想自己當皇帝?居然還準備引齊來兵進京?
我知道他有野心,但真沒料過這麼大。
明月心不耐道:“好了,你們兩個別打了,趕緊幫我料理了這幾個。”
江上秋道:“你叫大哥停手,我沒想和他打。”
小四還是沉默,劍勢卻緩了下來。
我立在那裡,手腳冰涼,還沒能從剛才的話裡回過勁來。
齊來鐵騎就要入京?齊來不是跟鳳起在關山戰得要緊,怎麼還有空來京城趕這趟渾水。
吳鉤如何莫名從邊關回來,而江上秋明明在鳳起為官,又是幾時能使喚齊來鐵騎?
每一件事,都透著十分古怪。
再看看周圍,雕樑精緻,室宇華美,此處多半是姬長陵的寢宮東園逐月樓。
姬長陵是在這裡沒錯,禁衛大概都被處理了,然謝清悠呢?何其正呢?又去了哪裡?
一面心中翻滾無數疑問,一面看著場上江上秋轉身回劍,助戰明月心。
見他停了攻擊,小四也就罷手。
那些禁衛本就不敵明月心,不過苦苦支撐,江上秋這一出手,雙方實力更為懸殊,沒兩下,熱血飛濺,一人被砍了首級,連慘叫都未及發出。
下一秒明月心一劍刺入一名禁衛胸口,另一個慌忙錯身,卻正對上身後江上秋的長劍。
驚惶之下,本能前進一步,明月心手上加力,索性一捅倒底,那劍刺穿了前一人後,直接又刺入這一個。
兩個低吼聲裡,江上秋劍鋒一轉,點在第四個禁衛咽喉。
前後不過幾秒,兔起鶻落,地上已經多了四具屍首。
明月心使腳一踹,拔出那連釘兩人的長劍,神色頗為不耐。
皎麗五官裡寫著渾不在意的殘忍,反手舉劍在屍身上隨便蹭了兩下,仍有粘稠鮮血順劍身流淌。
而江上秋神色如常,提著劍看向昏睡不醒的姬長陵。
小四則是一貫的漠然。
只我一個,背脊發涼,也不是沒見過殺人,但始終不能習慣,這樣視人命為草芥的態度。
要到這一刻,我才真切意識到,眼前三人,是得意樓的頂尖殺手。
江上秋慢慢移步,朝我和姬長陵所在臺階走來。
我心念急轉,道:“你要作甚?”
江上秋淺淺一笑,直叫我寒毛直豎。“你說呢?”
我啞著嗓子問道:“江上秋,你真想做皇帝?”
他行到我面前,停下,挑眉道:“怎麼,我做不得?”
我想起那麼多過往是非,那些無辜逝去的性命,都由著這些人的野心而來,心裡又是厭惡,又覺憤怒,冷冷道:“你引齊來兵來,給的什麼條件?”
“齊來助你登基,然後你甘心雌伏為屬?”我冷笑,“江上秋,你可真出息,為了當齊來門下狗,賣國求榮的事你也做!”
“賣國求榮?”他雙眸眯起,繼而笑道,“我母親本是齊來人,哪個是我的國,還真不好說。”
“要成大事,怎能拘泥小節,只要最後這天下是我的,誰管我怎麼到手?”
“你當初送去齊來的鳳起門生,本就是你的西客幕僚吧?”我腦子開始一樁樁清明起來,“齊來與鳳起戰得緊,正軍鐵騎不能過來,那你所說的鐵騎援兵,只怕是三皇女戚韶光麾下私養的禁衛。”
江上秋颯眉一挑,眼裡露出嘉許之色。“何其軒,說下去。”
“我不知道你如何與她勾搭成奸,她助你登基,你助她得勢,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合作。”
“可笑前線兩軍戰士,一腔為國,拋頭顱灑熱血,染盡疆土,又哪裡知道,這一戰,根本是你們的奪權工具。”
“古往今來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