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好似怪我莽撞。
戚流光朝我跑過來。“其軒,你有沒有怎樣?”
我想說沒事,然一張嘴,就噴出一口鮮血。
身後那人攬著我的手一緊,冷冷道:“你就算不要我的玉,也犯不上去送死。”
我擦去嘴角鮮血。“沒事,這點血,都不夠20CC,你先放開我。”
江上秋語氣裡終於有了怒意。“你要做什麼?”
我嘆口氣。“我不信你看不出來。”
他沉吟片刻。“看出來又如何,人家不想認你。”
我苦笑。“是啊,為什麼每個都不認我,我就這麼差勁?”
江上秋將我往懷裡緊了緊,低頭輕聲道:“其軒……”
我閉下眼,旋即睜開。“不問一句,總是不甘心。讓我去吧,這次我保證不莽撞。”
他自上方盯了我一會,終於鬆了手。
我吸口氣,又走到暮成雪身前幾步,停下。“暮教主,我只想問他一句話,別無他圖。”
戚流光搶上一步,抓著我胳膊。“其軒,時候不早,不如我們先回大都了,怕吳統領記掛你。”眼裡滿是擔憂。
我如何不知她是好意。
早聽小葉子說過,這暮成雪武功即高,性子又極其冷僻,江湖人對她都是又敬又怕。
我看看李襄陽。她臉上有一絲為難,想了想還是對暮成雪道:“成雪,我與其軒一見如故,她為人坦蕩,應該不是有意輕狂……”又回頭看看我,溫言道,“你找小朝,究竟是為了何事?”
我還了一禮。“多謝襄陽替我求情,只是這事我必得單獨問他。”
暮成雪盯著我看,面沉如水,一對冰涼美目靜靜打量。
此時她身邊帶面紗的男子俯身在耳,輕輕說了幾句,語畢,他看著暮成雪,後者微微頷首。
那人轉身衝我點點頭,徑直往桂花林中走去。
我不緊不慢地跟著。
走了半日,身邊樹木漸密,地上殘花漸厚,已到了桂林深處。其他人顯然已聽不到我們說話。
他仍是不曾言語,一個勁又往裡走了很久,才終於頓住身形,轉過了頭。
“你要跟我說什麼?”
“這話是不是該我問你?”我挑起一邊眉毛。“何其正。”
他頓了頓,輕輕一笑,揭了臉上面紗。“你還真是好耳力。”
我有小小詫異。好耳力?轉念一想,“你知道那時我在屋簷下?”
“你又不會內功屏息,暮成雪怎會聽不出下面有人。要不是我眼尖認出是你,你哪還有命在?”他雙眉斜飛,淡淡說道。
我算是知道為什麼身邊人有時被我氣得吐血,這挑眉瞥眼的模樣是夠德行的。走上一步,一指戳向他胸口。“你眼神好你厲害,你扔個爛攤子給我就跑!還好意思跟我賣好?”
他悶笑了兩聲,身子扭了幾下。“好了,別戳了。”等我兩個手上去呵他癢,恨恨地撓他胳肢窩的時候,臉都抽搐了。“何其軒!”
這一瞬間,我腦子裡閃過幼小時,兩個都扎著小角髻的時候,扭成一團的情形。
“別鬧了!”他一面笑得上氣不接下氣,一面小臉漲得通紅。“何其軒!”
咦——我明明穿來不過半年,這又是哪裡跑出來的記憶?
人一出神,手裡就停了動作。
“喂!”何其正一指點到我額頭。“又犯傻了!”語含譏誚。
“哼!”我問道,“那暮成雪,就是你私奔的理由?”想了想,“還是說為了私奔才找上她?”
“有區別麼?”何其正神色淡漠。“我想離開,她願意幫我。就這麼簡單。”
果然麼,我就說這個人怎麼會突然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