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做什麼?”
我就知道。我無辜地看著他。“幫你脫衣服啊,還能是做什麼?”
他的手慕然收緊,我忍不住倒吸了口氣。儘量放慢語調,溫言道:“你發燒了,身上衣裳又是溼的,一定得換了,乖,聽話。”
他沒說話,眼睛直勾勾地看著我,仿似兩丸透而不明的黑水晶。
我一時有些恍惚,定定神道:“你別想什麼名節不名節的,這裡沒別人,你只當我是大夫。”
他毫不客氣。“你不是大夫。”
我隨口胡謅。“那我是你先生,先生話你總要聽吧?”
他不為所動。“你是冒牌的先生,我為什麼要聽你的?”
我翻個白眼,有些不耐煩。“我還是你妻主,脫你件衣服怎麼了!”
他瞳孔倏然收縮,手又復抓緊,慢而澀然道:“你不再是我妻主,婚約已經退定……”
我怒。“你說退就退啊!離婚還得協議呢,我不簽字不認這事能算數麼?”手上使點力,直接上手扒下外套扔在地上,又去解他的中衣。
他臉漲得通紅,只是犟著身子,死抓著衣領不放。“皇上有旨,誰敢不從?”
江姐啊,劉胡蘭啊,勸勸你們師弟吧。
我氣得苦笑。“好好好,我不是你什麼人,我就是風流公子何其軒,現在正在調戲你,就佔你便宜了,就要把你扒光,你不樂意隨便喊,看喊破喉嚨有人來幫你麼!”
奶奶的,強…奸絕對是個體力活啊。
我心裡煩躁,又兼折騰半日,肚中飢火上竄,手底動作也粗魯起來。見他還是掙扎不休,而那衣服料子又韌,使勁撕也是不爛,更是暴躁。手裡猛然一扯,他側身想躲,兩下錯力,前襟全開,露出大片晶瑩的肩頭。兩人同時愣住。
不是我說,雖然有些瘦,但這面板這光澤實在朵兒養顏,由內而外的美麗啊。
“啊!”正滿腦子桃花朵朵開,聽到門口有人沒攔住的一聲低呼。
老羅手裡捧著食盤,一腳跨在門裡,一腳還在門外,一臉的尷尬驚詫,兩眼直勾勾地盯著江晉久。
這女人想死了,居然吃小江豆腐。再看姐姐把你兩隻綠豆眼挖出來熬湯!
我身子微側,擋在他面前,冷聲道:“放下東西趕緊走,沒我吩咐不準進來!”
“是是是!”她這才低了頭,把盤上的雞湯和粥都擺在桌上,臨走前又不知死活地瞟了最後一眼,對上我殺人的目光後,哆嗦了一下,趕緊拉上了門。
我低頭瞪了某人一眼,都怪他發倔,差點被人看了去!上手繼續未完成的事業。誰料這死小子比剛才還來勁,手越掙越使力,關節都硬了。大概是被老羅誤會給刺激到了。
憋屈。
明明是上門送溫暖,偏趕上這登徒子一般的待遇。登徒子就登徒子吧,又沒享受登徒子的權力,義務倒是盡得酣暢淋漓。冤啊,真冤。江晉久,就你神聖不可侵犯是吧,就你天山雪蓮潔白芬芳是吧,男人的身子,有鬼好看?姐姐我八百年前看的不要太多!
兩個糾纏中,看他繃著的小臉,滿面凜然,我也不知怎麼想的,腦子一熱,突然拎起他胸前衣服扯近了,一口親上那緊抿的唇。
嘴唇觸到一片冰涼軟潤的時候,明顯感覺到懷裡那人突然不動了,彷彿瞬間空血,戰鬥力立時歸零。我忍不住想笑,早知道他吃這套,我費那勁幹嘛!晃晃腦袋,努力忘卻剛才那一瞬間,其實我的腦子也跟著停了兩秒。趁他發呆,三下五除二脫下了中衣。
從桶裡絞出了毛巾,迅速給他擦了一圈身子。
好吧,我收回剛才說的話,男人的身子,其實也有很好看的。
此時天色已墨,這鬼屋子裡就一盞昏昏油燈,可江晉久身上,竟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