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抓緊鐵柵,蹲下去一起用力,三個人全身緊繃。在他們使勁的漫長的一分鐘裡,基吉祈禱他們動不了那蓋子。但最終,伴隨金屬與石頭的一下摩擦聲,蓋子鬆動了。他們抬起一端,然後齊刷刷地一起回頭看著基吉。
“你有什麼要說的嗎?”布萊恩厲聲問道。
“我沒殺你妹妹。”基吉絕望地說,“你們覺得把我關進地牢,死在那裡頭,你們自己能躲得掉嗎?”
“城堡在冬季週末會對外開放。離週末沒幾天了,你死不了的。呃,應該死不了吧。”他戳了一下多尼肋部,笑著說,“好了,夥計,讓開點。”
三個人圍著基吉,把他推到狹小的洞口。基吉奮力地掙扎踢腿,扭動身體。可是三比一,六隻手對沒有手,他絲毫沒有逃脫的機會。不一會兒,他已經雙腳騰空地坐在了一個圓形的洞口邊。“別這樣,求你們了,別這樣。警察會讓你們坐很久的牢的。別這樣,求你們了。”他用鼻子吸著氣說,竭力不讓自己因恐懼而放聲大哭,“真的求求你們了。”
“告訴我真相就行。”布萊恩說,“這是你最後的機會。”
“我沒有,”基吉哽咽地說,“我真的沒有。”
布萊恩朝他背後踢了一腳,基吉往下掉了幾英尺,肩膀磕在狹小的石壁上,一陣陣的疼痛。接著布萊恩一扯繩子,基吉被勒緊的肚子感到彷彿被撕咬般的劇痛。布萊恩的笑聲環繞在他的四周。“你知道我們會把你一直放下去嗎?”
“求求你們。”基吉抽泣著哀求說,“我沒有殺她。我不知道是誰殺了她。求求你們……”
他的身體又動了起來,繩子在一段一段往下送。他覺得身體就快被切成兩段了。他能聽見上面的人在粗重地喘著氣。每往下一英尺,四周的黑暗就加深一分,頭頂傳來的微光慢慢消失在潮溼陰冷中。
他的身體彷彿沒有盡頭地一直往下掉。最後,他發現四周的空氣變了味道,身體再也碰不到石壁,瓶形地牢寬了起來。他們真的敢把他留在牢底。“不!”他扯著嗓子大喊,“不!”
他的腳尖探到了堅實的地上,腰間深入五臟六腑的劇烈撕咬感暫時消失了。頭頂上的繩子鬆弛下來。一個刺耳、遊離的聲音從上面飄來:“最後的機會了,變態,招了的話就拉你上來。”
招認很容易,但意味著他要說一個不知會惹來多少未知麻煩的謊言。即便是為了救自己,他也不願意把自己說成殺人犯。“你們弄錯了。”他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喊道。
繩子重重地掉到了他頭上。他聽到最後一陣嘲弄的笑聲,接著就是一片靜謐,完完全全、徹徹底底的一片安寧。頂部一絲微弱的光亮最後也消失了。他被隔離在了一片漆黑中。不管把眼睛瞪得多大,他也看不見一丁點兒東西。
基吉朝一旁挪了挪。他不知道自己離石壁有多遠,也不想讓自己脆弱的臉再撞到堅硬的石壁上。他記得自己在書上讀到過在黑暗環境下進化而來的白色盲蟹。在加那利島的某個地方,黑暗的環境讓眼睛變得多餘。現在自己就是一隻白色盲蟹,側著身體在黑暗中摸索。
他倒是比預料的更早碰到石壁。他轉過身用手摸著細小的沙石。他竭力不讓恐懼包裹全身,集中精神想著四周的環境。他不願意預測自己要在這兒待上多久。只要一有這樣的思緒,他就會發瘋,會把自己的腦袋撞到石頭上,砸個粉碎。他們真的不想要他死嗎?也許布萊恩想讓他死,但是他認為他的兩個朋友沒有這個念頭。
基吉轉身靠在牆上,慢慢地向下移動,坐到了冰涼的地上。他全身疼痛,不覺得有哪個地方斷了骨頭,但依然是痛到了極限。
他知道不能幹坐著等。如果依舊這樣一動不動,整個身體會凍僵,關節會麻痺,如果不保持血流順暢,他會凍死,他不想讓那幾個狗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