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有碰觸到孃親的手臂,身子卻好像給人重重推了一下,頓時跌了下去,腦袋磕在地上,疼痛難忍,嶽小珂痛的大叫一聲,驀的睜開眼睛!眼前哪有什麼荒村雪地,只有在火光下仍舊泛著冰冷光澤的石板,她剛才那陣劇痛只不過是睡夢中後腦磕在了背後的巨石門上。
嶽小珂茫然睜著眼睛,呆呆發愣,寒煙村,大雪,孃親,火光……
火光!她猛然一驚,霍然抬頭,眼前的的確確有一簇火光,就在她身子不遠處,明明滅滅,火光之後,影影綽綽站著兩個人。
嶽小珂伸手揉了揉眼睛,定睛看過去,火光還在,那兩個人影也沒有消失,此時她雙眼已經適應了這突如其來的光明,終於可以看得清楚。
那是一隻蠟燭,拿在一個人手裡。
那人的身量並不高,竟是個少年,十二三歲模樣,一身白衣甚是潔淨,腰間束著一條青色的玉帶,頭髮也用一隻玉冠束著,即使是在燭光之下也仍舊漆黑如墨,同樣漆黑的還有他的眼睛,在跳動的火光下閃耀出墨玉般的光芒,輪廓分明的唇抿著,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嶽小珂呆呆怔住,一時也忘了害怕,這個少年竟是…這般好看……,他…是誰?
“大哥,她就是那個大魔頭嶽千帆的孽種麼?”說話的並不是那個手拿蠟燭的白衣少年,嶽小珂這才看見,在這少年身旁還站著一個穿紫衣的少年,身量比白衣少年稍矮一些,同樣玉冠玉帶,容貌俊秀,剛才那還略帶一絲童音的話便是這紫衣少年說的。
白衣少年唇角一撇,甚是輕蔑,淡淡“嗯”了一聲。
“我爹爹不是大魔頭,他是大俠!”不知為甚麼,白衣少年那毫不經意的一個神情,卻比紫衣少年那句傷人的話更令岳小珂滿心憤怒,對著他們兩人大聲怒吼。
“大俠?哈哈哈,江湖之上人人皆知,你爹嶽千帆是個賣友求榮的卑鄙小人,偽君子,大魔頭!”紫衣少年得意洋洋的看著她道。
“你胡說!”
“我沒胡說!你爹就是大魔頭,是個狗賊!你是個孽種!”
“你爹才是狗賊!你才是孽種!”嶽小珂不知從哪裡來的力氣,突然從地上一躍而起,手裡攥著那柄紅色短劍,向著紫衣少年一劍刺去!她心裡的悲憤痛苦實在太多,此時被紫衣少年一激,終於像瘋了似的爆發出來,看這紫衣少年年紀比自己大不了多少,只想將他一劍殺了才能宣洩滿心憤恨!
那兩個少年與她距離甚近,只須一步便可刺到,紫衣少年見她瘋了似的撲過來,嘻嘻一笑,向著白衣少年身後一縮,嶽小珂一劍刺空,便想往白衣少年身後追去,冷不防眼前白影一閃,手腕一麻,手指不由自主的鬆開,短劍墜落在地,她吃了一驚,還未及發愣,臉上已經重重捱了一巴掌,力道甚大,打得她身子一晃,站立不穩,坐倒在地,伸手捂住左邊臉頰,怔怔呆住。
“這是給你的一點教訓,在唐家堡,還沒人敢這樣罵我爹爹。”說話的是那白衣少年,左手仍舉著蠟燭,右手衣袖一拂,背過身後,稍稍俯下身來,笑吟吟的看著她。
嶽小珂放下左手,小臉上五道清晰的紅色指痕上還沾著剛剛滴落的晶瑩淚珠,從他臉上移開目光,不聲不響,探身去撿掉落在地上的短劍,手指剛剛要觸到劍柄,一隻很好看的手忽然伸出來,搶在她前面拿起了那柄短劍。
“還給我!”嶽小珂抬起頭,大聲道。
白衣少年手握短劍,斜斜看她一眼,微微一笑道:“你便是這樣與我說話的?是不是還要我再教訓你一次?”
紫衣少年在旁邊笑道:“大哥,這小妞真是潑辣,野性難馴。”轉頭衝著小珂道:“小妞,你敢這樣對我大哥大呼小叫,真是活得不耐煩了,還是本公子發發善心,教一教你,我大哥是唐家堡的大公子,今後你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