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剛阿泰若有所思的樣子,付察敏突然指著門邊那桌說道:“大人,你看看那桌的兩個書生。可有何異常之處?”
剛阿泰不動聲色的掃過門口那桌,看到那兩人時而口若懸河時而竊竊私語,似乎與一般儒生沒有不同,不過他突然想到了什麼,卻模模糊糊的抓不住要點。
“他們不是旅順這裡的人。一眼就能看出來”付察敏道剛阿泰仔細看了半天道:“我也覺得這兩個書生跟旅順的漢人有些格格不入,卻不知道哪裡有問題”
付察敏又道:“看到那個客棧老闆娘了嗎?”
剛阿泰點頭:“這老闆娘一雙眼睛毒得狠。我進店時也一直鬼鬼祟祟的盯著我看,這防賊一樣的態度,真不知道她是怎麼還有生意可做。”
付察敏突然笑了起來,道:“店裡幾個人,其實最可疑的倒是大人你,你的僧衣太新,就好像剛穿上去一般,走路時外八字羅圈腿,一看就知道長期騎馬的,還有,大人的光頭是不是出發前才剃的?要是有人掀開你的僧帽,立刻能發現茬口不一,最關鍵的是,你看人時不用正眼去看,而是習慣斜著眼用餘光打量人,要是被憲兵司的人發覺。隨便搜一下,大人你藏在鞋底的匕首,縫在衣領處的金豆子就會立馬就要露陷,大人能這樣大搖大擺的活著進了旅順城,實屬不易,大人以為這個老闆娘為何不再防著你?那是因為小人坐到了這一桌……”
剛阿泰頓時大怒,這個細作是不是脫離組織太久,連上下尊卑都忘記了?不過想到旅順也就剩下他一個能傳遞情報的人,剛阿泰也就忍了下來,笑眯眯的道:“旅順又不是什麼龍潭虎穴,我剛阿泰想來便來,想走便走,這個老闆娘雖然賊眉賊眼,卻不不至於到了危言聳聽的地步吧?”
付察敏搖頭,朝那兩個書生努了努嘴道:“他們很快就會被旅順憲兵司的人帶走問話,最遲不過今晚,他們的底細就會被打聽得一清二楚”
剛阿泰滿臉嘲弄之色,這個細作危言聳聽,無非是換個方式哭訴自己種種艱辛罷了,剛阿泰一眼便看破了這人的要挾心態。
突然,那個老闆娘走到夥計身邊低聲說了幾句,那個夥計一邊瞄著兩人一面點頭,過了一會,那個夥計掀起門簾便跑了出去。
剛阿泰大驚,這一刻他才真的是感到了危機,難怪父額派出來的那些經驗豐富的細作紛紛在旅順失了手,原來旅順真的佈下了一張天羅地網!
剛阿泰滿臉驚慌道:“咱們趕緊走,憲兵司來了只怕不易搪塞過去”
付察敏冷冷道:“晚了,大人,那個夥計會先報給街上巡邏的軍士,那些軍士不會擅自做主,他們會守在客棧門口,一面彙報給憲兵司的人,這個時候出去才真的叫此地無銀三百兩了。”
就在剛阿泰焦急的時候,門簾一掀,突然湧進了十幾個紅衣紅甲的軍士,這些軍士滿臉的殺氣,挎著腰刀,腰間插著短銃,還有幾個在門口警戒的則是挽著強弩,憲兵司的人來得比預想中的要快許多,剛阿泰下意識的想站起來,一隻手突然伸過來,按住他的肩膀。
當年一人滿臉陰鷙,他左右掃了一眼,徑直朝那兩個書生走了過去,那兩個書生被這個架勢嚇到了,都站了起身呆呆的看著。
“你們”那人伸手指著兩人道:“你們是從哪裡過來的?到我旅順有何貴幹?”
其中一個年長些的書生拱手賠笑道:“這位官爺莫非有些誤會?我兄弟二人一路遊歷,偶爾來到旅順。明日便走的,書中有云。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嘛。”
那人冷哼道:“旅順直面韃奴,你跑到這裡來遊歷?說給鬼聽都不信哪,說不得,還是跟咱們走一趟罷。”
另一個書生聞言大怒,咣噹一聲抽出了寶劍,還沒等他抬起頭來,幾支上了鉉的強弩已經頂在他們面前了,那書生一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