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55頁

紀初桃渾身無力,腦袋沉沉的,的確不舒服。她尚且惦記著昨夜下的那場大雪,呼著熱氣甕聲道:「院裡的雪多厚了?讓他們留著別掃,本宮還要去賞雪的。」

「您就是因看雪而凍壞了身子,可別再惦記著了!殿下快躺下,別起來了。」挽竹擰了塊冷毛巾敷在紀初桃額上,將她凍得一哆嗦。

雖說昨夜看雪發生了許多事,但依舊是快樂大過沮喪的,她並不後悔。

腦中彷彿又浮現出長燈映雪的盛況,她臉頰紅紅的,悄悄拉高被子,緩緩吐出一口滾燙的熱氣。

正思緒混沌,忽聞門外內侍通傳:「殿下,門外忠勇伯求見。」

紀初桃還未說話,挽竹氣呼呼道:「殿下正生病呢,什麼事非得這個時候見?」

內侍說了理由,挽竹道:「殿下不能見客,快回了他。」

「等等……」

聽聞忠勇伯是為兒子被揍而來,紀初桃想起昨夜在樓上所見,祁炎穿著最飄逸的白衣,卻落著最狠的拳頭……不由心裡一咯噔,勉強撐起身子道,「讓他去偏廳等候,本宮隨後就來。」

「殿下!」挽竹著急。

「是很緊要的事,本宮必須要處理。」說罷,她略一思索,喘息著對挽竹道,「你讓拂鈴悄悄出府去找一個人,再把霍謙喚來……」

說罷幾番耳語,清了清沙啞的嗓子:「快去,越快越好!」

挽竹拗不過她,讓人取了驅寒丸給紀初桃服下,下去安排。

紀初桃一去偏廳,便見忠勇伯夫婦撲通一聲跪下,涕泗橫流道:「殿下!殿下可要為老臣做主啊!」

「有什麼話,伯爺起來說。」紀初桃頭暈無力,強撐著儀態在上座坐下。

「昨夜犬子夜逛,被殿下府上侍臣祁炎無故痛毆,致使傷勢嚴重,至今尚未能下榻!」

忠勇伯故意咬重「侍臣」二字,輕蔑之意不言而喻,拱手道,「還請殿下交出兇犯,替老臣討回公道!」

紀初桃接過宮婢遞來的溫茶,潤了潤乾澀的嗓子,沒說話。

忠勇伯夫婦本就是衝著紀初桃心軟人善而來,能趁機狠狠壓死對頭祁家一次,出出惡氣……誰知紀初桃並沒有傳聞中那般沒主見、好拿捏。

見她半晌沒回應,忠勇伯夫婦一拱手,揚高聲音重複道:「請殿下交出兇犯!」

祁炎回到公主府,看到的便是這一幕。

拂鈴本奉紀初桃之命,在這裡等著祁炎,不讓他露面攪入亂局。但祁炎聽說忠勇伯為了他那廢物兒子來給紀初桃施壓,長眉一皺,冷著臉便走了進去。

「人是我打的,忠勇伯有什麼話,不妨和我當面對峙。」他身形挺拔,步伐沉穩,短短几句話便無端生出一股沉穩凜寒之氣。

見到他進殿,紀初桃和忠勇伯皆是一愣。

紀初桃暗自握緊了杯盞,思緒混亂地想:他怎麼來了?不是讓拂鈴攔著他嗎?若是說出什麼對他不利的話,自己護不住可如何是好?

忠勇伯一見祁炎,果然被轉移了注意力,朝他一指道:「兇犯在此!快拿下,去我府上跪下賠罪!」

明明是他兒子先挑釁侮辱了祁炎,他卻避重就輕,惡人先告狀!就沖這品性,紀初桃便不想溫和待他。

她輕輕皺了皺眉,語氣嚴肅了些許:「這裡是本宮的府邸,不是衙門,伯爺一口一個兇犯,是拿本宮當悍匪頭子麼?」

她聲音雖輕軟微啞,態度卻不怯懦。

忠勇伯夫婦對視一眼,氣焰低了下去,老老實實躬身垂首,囁嚅道:「這……臣並無此意。」

紀初桃這才鬆開眉頭,看了沉穩站在自己身邊的祁炎,不知為何有了底氣。稍稍冷靜,她輕聲道:「昨夜本宮也在,有幸目睹了當時情形。但本宮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