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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頁

緩緩舒出一口濁氣,祁炎躺回榻上,抬臂遮在眼睛上平復燥熱。不說清楚就跑,她還是一如既往地撩得人骨子裡癢。

而此時,寢殿中。

撩人而不自知的紀初桃懊悔不已,那些怪力亂神的事本就說不得的,斷斷續續的片段,說出來也沒人信。

可是看到那塊玉,想起夢裡祁炎贈與的情境,為何自己的心會跳得這麼慌?

她仔細想了想,自己沒有之前那麼抗拒與祁炎的婚事,但又有些情怯。

總之,是說不出的複雜的感覺,百味交陳。

「還是順其自然罷,想多了也沒用。」紀初桃坐在案幾後深呼吸,如此安慰自己。

不過,祁炎的身子也太結實了些,硬得像鐵。

那日躬桑禮時,在溪邊驚鴻一瞥,卻因天黑而未曾細看。何況他多少還掛了件濕透的裡衣,只朦朧看出他的肌肉輪廓甚是清晰。

而方才在雜院中,祁炎脫了衣裳展示包紮的傷處,近距離毫無阻攔地看下去,方真切完整地感受到他的身體如此完美矯健,每處肌肉線條都充滿了力量美,均勻且恰到好處,並不會讓人覺得誇張粗糙。

四下無人,宮婢們在廊下灑掃,不曾打擾自己。

紀初桃沒忍住隔著衣料摸了摸自己的胸前柔軟的突出,臉一紅,舒了口氣:還好還好,自己的胸也不小。

……

稍稍打扮過後,紀初桃入了一趟宮。

躬桑「天石」之事,多少會對紀妧造成影響,不能再拖下去。所以紀初桃將自己知道的一切,已經查到的線索都告知了紀妧,及時止損。

「大皇姐要小心,能在禁軍中埋下眼線之人必是身居高位,手握重權。」紀初桃手中沒有實權,無法調動兵馬徹查此事,只能儘可能提醒大姐留意朝中肱骨。

紀妧眼眸一轉,大概猜到了什麼,冷哼一聲:「本宮沒去,倒辜負了身邊人布的這場好局。」

「大皇姐幸好沒去。」回想起發現「天石」的那個凌晨,所有內侍、禁軍動搖且慌亂的眼神,紀初桃仍是心有餘悸,「若是其中有人反水兵變,後果不堪設想。」

史書上因為這類事件被迫退位,或是殺死愛妃以求自保的事件,並不在少數。

紀妧面色沉靜,道:「你說的那個斷崖,本宮會讓人去查,禁軍也需換血。你不必操心,好好養傷,待身子好了,替本宮辦一場瓊林宴。」

「瓊林宴?」紀初桃訝異。

每年殿試前,禮部都會辦一場瓊林宴招待貢生士子。名為宴會,實則是甄別人才,為朝堂所用。

紀初桃以為經歷了除夕宴和躬桑的風波,大姐定不會讓她再插手宮宴、祭祀之事了呢。

似是看出了她的想法,紀妧道:「即便是安排別人去辦這些事,該有的爾虞我詐也一樣都不會少。既如此,倒不如交給自己人放心,何況,你每次都能化險為夷,不是麼?」

瓊林宴不比除夕宴和躬桑人員複雜,不過是文人士子吟詩作賦,想來也出不了什麼意外。

「好,我定竭盡全力。」紀初桃道,又想起祁炎,便斟酌道,「皇姐,這次遇險,也是祁炎救了我,你能不能不要罰他了呀?」

紀妧一副「就知道你會如此」的神情。

紀初桃道:「我會努力辦好皇姐交代的每一件事,但有恩於我的人,我也不想辜負。」

「行了,本宮心裡已有計較,你且安心休養。」紀妧勾起一抹淡笑,鬆口道,「待瓊林宴後,本宮給他個合適的安排。」

紀初桃心下一喜,覺得自己近來的辛苦都有了回報,忙道了謝,便急著要回去向祁炎報告這樁「喜事」。

待紀初桃走後,秋女史方從殿外進來,稟告道:「殿下,左相褚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