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初桃吸了吸凍紅的鼻子,還未開口說話,眼尾已染上彎彎笑意,問道:「你喚本宮來此作甚?」
祁炎側首,明明嘴角上揚得明顯,卻還裝作不在意的樣子故意道:「臣可沒說讓殿下來。」
紀初桃不服氣,笑道:「雖然沒說,但你的眼神分明就是在喚本宮。」
見祁炎神神秘秘的,紀初桃既期待又緊張,小聲問道,「你找我來此,到底是為什麼呀?」
她用的是「我」,仰頭看他的時候,眸中仿若揉散了萬千星辰的光,溫柔而明亮。
耳畔風聲聒噪,祁炎牽住了她微涼的指尖,沉聲道:「跟我來。」
夜色是最好的掩護,祁炎熟稔地繞過巡邏,將紀初桃帶到一處無人的帳篷。
油燈昏暗,帳篷內溫馨靜謐,擱著一張案幾,一處屏風,還有屏風後的一張小榻。紀初桃好奇地四處看了看,回身問道:「這是什麼地……」
話音戛然而止。
祁炎已解了戰甲和護腕,正在解外袍,手臂抬起動作時,衣裳下的腰背線條矯健而清晰,充滿力量。
紀初桃的臉藏在狐狸毛的斗篷領子中,只覺臉騰得一熱,說話也不利索了,磕巴問道:「祁炎,你……你作甚?」
「脫衣裳。」祁炎隨手將衣裳搭在臂上,單手扯下腰帶,皺眉略微急促道,「殿下也脫。」
「嗯……啊?」紀初桃呼吸一窒,臉燥得快要裂開。
第75章 喜事 天地為證,結為……
脫衣裳……
在這?
紀初桃愣在原地, 覺得自己定是喝醉了酒,才聽見這般放誕不羈的話來。
祁炎單手解了腰帶,見紀初桃久久站著沒有動靜, 一抬首,方知她面色紅得厲害, 水靈靈的眸中滿是踟躕無措。
祁炎明白了什麼, 眸色深了深, 將解下的衣裳隨手往木架上一搭, 湊近問道:「為何不動?」
他離得近,裡衣半開,胸腹線條若隱若現, 連眸色亦是幽沉幽沉的,紀初桃沒忍住咕咚吞了吞嗓子,後退一步道:「好好的, 脫衣裳作甚?」
祁炎攬住她的腰, 又將她拽回自己的身前貼著,故意放低語氣輾轉道:「大勝之日, 諸事安定,自然要與殿下好生慶祝一番……」
紀初桃身子僵得不行, 搖首如撥浪鼓:「不行……祁炎,在這裡不行的!」
篝火宴會還在繼續,琵琶聲清晰可聞。紀初桃對這種帳篷著實沒有什麼安全感,唯恐祁炎動手動嘴, 忙推他道:「……會有人來的。」
掌心觸及硬實分明的胸膛, 臉上又是一陣血氣上湧。
紀初桃的嗓音細得發顫,祁炎心裡癢得很,這才停止戲弄, 握住她的手沉悶一笑:「今夜上元節,亦是北疆胡人的祝神節,臣只是想讓殿下換身便衣,一同出城夜遊。」
他托住紀初桃的後腦,注視她詫異羞赧的眸色,揉了揉她工整的鬟發道:「殿下想到哪裡去了,臉這般紅,嗯?」
他笑得惡劣,明顯就是故意的!
紀初桃氣急,掙開祁炎的手咬唇道:「那你直說換衣服便是,為何要用『脫』這般惹人誤會的話?」
她的臉皮甚薄,雪腮緋紅的模樣艷麗無雙,十分可口。祁炎眸色暗了暗,很想將她擁入懷中狠狠親暱一番,可顧及時辰,只得壓下心中的燥熱,走上去哄道:「我們只有一盞茶的時辰,要趕在守衛巡邏前離開,殿下先把衣裳換上,在屏風後的小榻上。」
「知道了。」紀初桃沒什麼威懾力地瞪他一眼,悶悶哼哧道。
繞至屏風後,果見榻上疊著一套整齊的胡裙。紀初桃伸手好奇地摸了摸胡裙的質地,又四處張望一眼,見並沒有可供迴避的內間紗簾之類,不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