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祁炎瞥了她一眼。
片刻,沒忍住往她身邊挪了挪,低聲道:「殿下若害怕,可以靠近些。」
紀初桃將臉埋在膝中,沒好意思吭聲。
她覺得自己已經夠沒用的了,不能再將最後一點顏面也丟失,總給祁炎添麻煩。
轟——
雷聲接踵而至,夜空彷彿被一隻巨獸撕碎,那是一種直擊靈魂深處的強大自然力,令人打心底裡戰慄。
第三聲春雷炸響時,紀初桃到底沒扛住,哆嗦地撲向一旁,揪住了祁炎的衣襟。
跳躍的影子投在石壁上,如緊緊依偎的璧人。
在她看不見的角度,祁炎涼薄的唇線輕輕上揚。
少女彷彿天生自帶體香,狼狽了一天,她的發頂依然散發出極淡的清香,縈繞鼻端,勾魂奪魄。
雷聲還在繼續,火堆旁的鷓鴣忘了翻面,翅尖已有些燒焦,但誰也不曾在意。
每個人都允許卑劣一回,放縱一次。
祁炎想著,抬手將紀初桃的腦袋按在自己滾燙的懷中,以一個半擁的姿勢,捂住了她的耳朵。
紀初桃一顫。
她的耳朵一隻被祁炎捂住,一隻貼在他飽滿硬實的胸膛上,只聽見他強勁的心臟咚咚、咚咚,一陣接著一陣有力地撞擊著她的耳膜。
雷聲聽不見了,雨聲也彷彿停歇,她的心臟也跟著咚咚、咚咚……彷彿要撞破胸膛,呼吸間全是熟悉而又撩人的,獨屬於祁炎的雄性氣息。
紀初桃越發暈得厲害,有些喘不過氣。
她覺得,自己大概是得心病了,會心悸而死的那種。
第39章 有玉 和夢裡一模一樣……
被祁炎摟著, 緊緊貼著他的胸膛,感受著他胸腔內的震顫,耳畔強勁的心跳聲沖淡了雷鳴的恐懼。
他的心跳聲有些快, 呼吸也比平日沉重,紀初桃被熨燙得臉頰通紅, 迷迷糊糊地想:原來男子的胸膛是這種感覺麼?
硬實, 寬闊, 炙熱。
而因常年習武, 祁炎身上的肌肉輪廓比普通男子更為清晰明顯。
紀初桃甚至懷疑,他的胸比自己的還要……大一點?
反應過來自己在胡思亂想些什麼,紀初桃羞得恨不得咬破自己的嘴唇。明明半年前, 她對男子的認知還停留在看臉的境地,而現在……
此番落難,祁炎為了保護她費盡心力, 她卻在想人家不穿衣裳的模樣!
祁炎之前說得沒錯, 她就是個無能又恬不知恥的長公主!
紀初桃為方才的奇怪念頭自責不已,一手按著不聽話的心跳, 一手攥緊了祁炎的衣襟,借著祁炎懷抱的遮掩, 擋住了自己緋紅的臉頰。
她大概不知道,此時看似正經沉默的祁小將軍,並不比她高尚多少。
祁炎捂著紀初桃的耳朵,可以明顯地感覺到她的耳尖逐漸變得滾燙, 指腹擦過少女緋紅的臉頰, 宛若凝脂般光滑幼嫩。
他幼年喪母,長大後不近女色,憑空覺得女人高興了哭, 不高興了也哭,真是世間最麻煩、最累贅的存在。
但此時攬著紀初桃,感受著她微顫的呼吸輕輕拂過胸口,他卻恍惚想著:世上怎會有這般精緻可愛的姑娘?
可愛到想再抱緊些,將她按進懷裡,再帶著一腔壞意,欺負到她眼尾通紅、又無可奈何為止。
「咳!」祁炎低咳一聲清嗓,強行止住了自己過分危險的念頭。
紀初桃貼著他的胸腔,將這聲低咳聽得很清楚,顧不得羞恥害怕,抬眸擔心道:「你著涼了麼?」
依偎在懷中的少女,粉腮微紅,眼睛在火光的映襯下水汪汪的,像是秋水斂成。
祁炎調開視線,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