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陛下生病以來太醫院院史和兩位院判每天都有兩位在偏殿值守,就怕這種情況。
兩位院判進來,宋公公急急讓開,並把陛下發病情況及自己餵了藥和兩位院判說了,兩位院判聽到陛下吐血後眼神不由沉了沉,陛下心疾最怕操勞休息不好,可是這段時間國家內憂外患,如何能休息好。
劉院判先上次摸脈後,退開讓江院判上次摸脈,他開啟醫箱把銀針拿了出來,江院判摸完後,點點頭退開讓劉院判先針灸,在太醫院劉院判的針灸之術比錢院史還強,這個時候針灸是最有效的治療方式,江院判退到桌邊開處方,等劉院判針灸後看過藥方簽字,藥方一式兩份一份太監院備案一份醫助拿著去抓藥。
兩人多年搭檔配合默契,再說這個時期對太醫們來說,更是需要他們齊心協力,不然他們幾個的腦袋誰都保不住,太醫這個職業在這個年代是高危職業,治好了是本職工作,治不好那就是掉腦袋的事情,因為他們的病人不是陛下就是娘娘皇子公主,哪個也不是他們惹得起的。
平時他們還可以勾心鬥角明爭暗鬥爾虞我詐的過過招玩一玩,可是現在這種非常時期那就要齊心協力群策群力讓皇帝他老人家多活一天他們的腦袋就能多在他們身上寄存一天。
半個時辰后皇帝他老人家醒來過來,睜眼第一件事就是找蘇顯北,宋公公忙讓小太監去偏殿請人,劉江院判本想勸陛下保重龍體,可是看看氣氛又把話嚥了下去,這個時候兩人說話就是給自己招禍,算了還是退到殿外候著吧。
皇帝不等蘇顯北行禮,就急急問他,目光都有些猙獰,“你說的可是真的?”
“臣句句都是實話,這些都是臣親眼所見!”蘇顯北行禮後躬著身子恭敬的答道。
皇帝聽了後閉了閉眼,揮了揮手讓人退下,過了會讓宋公公宣三省長官御書房議事。
不提皇帝和三省長官如何議事,蘇顯北出了皇宮回到府裡,他爹已在書房等候他多時,國公爺聽了石二的彙報,就坐在椅子上開始發呆,後來看了下人遞進來的紙條後更是閉眼如同老僧入定般。
如果有熟悉蘇國公的人在些看到,就知道這是國公爺在下一個決定時的沉思,三公六候當朝只剩一公,國公府步步艱辛卻還是留了下來,這一切離不開歷代國公爺每每能在重要時刻做出正確的決定。
就如同桌上的鐘表,這個鐘錶是有人出海帶回來進貢給陛下的,陛下又賞給他的,計時很是精準,他們歷代國公府的掌權人每每在重要時刻都要精準的做決定,不然只靠那鐵卷丹書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皇帝的嘴騙人的鬼。
宮裡傳來的訊息,陛下的身體很糟糕,糟糕到今天又吐血了,從韃靼南下以來就都是第三次了,他都和陛下提了兩次願意輔助出兵的將領,也不知道陛下是不是不放心他們蘇家領兵,他的摺子一直壓著。
蘇顯北迴府,讓下人把他的晚食拿到外書房,他就大步向外書房而去,書房門外是父親的隨從親自守著,蘇顯北點了點頭都沒等他行完禮就已進入到書房,就看到父親閉著眼如同入定一般,放輕腳步往裡走去,結果沒走兩步就看到父親睜開雙眼,深邃的雙眸宛如黑潭般什麼也看不到。
“父親。”蘇顯北站定行禮恭敬道。
蘇國公爺看著又黑又瘦的兒子,心疼的指了指椅子眸子裡透出少有的慈愛道:“先坐!受傷了嗎?”然後拿起桌上的茶杯親自給兒子倒了杯水,自家兒子從十五歲開始給皇帝辦差,每次都是刀口舔血。
“沒事。”蘇顯北迴了父親一句,就端起茶來喝,他可是渴了好久了,他覺得他對陛下說的很委婉了,但是陛下還是接受不了。
君子和而不流,強哉矯!中立而不倚,強哉矯!國有道,不變塞焉,強哉矯!國無道,至死不變,強哉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