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衣。”聽到這兩個字,我耳朵豎起來,“你是付簡的……”
“女兒……呵呵,你認識我爹麼,我第一次聽人呼他的名字,有意思。”
“……”
“呵呵……姑娘真的好漂亮,好想跟姑娘交個朋友哦!所謂有朋自遠來,不—不——不……,反正是,高興?”見我不高興,付林越說越不小心,最後報以一笑。
漂亮?聽到付林的話,我才突然反應過來,現今的自己已不再是往日的醜丫頭了。
“……”
“那,我先走了?”大概被看得難受,付林悻悻起來走了。
“怎麼回事?小姐,門怎麼了?”送水進來的小二看到地上的門,尖叫一聲趴到地上,摸著門板淚流不止。
“不要哭了,十兩銀子,自己拿去找人修理。”聽得不舒服了,我從身上掏出一錠銀子扔到小二頭上。
這樣的小客棧,那小二見到從天而降的銀子,即刻有了精神,“我這就去找人修理。”
一溜煙,人不見了。
不知不覺間杯裡的荼見了底,幾分涼意,漫延全身。
窗外,幾隻花翅膀風箏晃晃悠悠地飄過。時光,在那些花紋中飛快地流傳——
“父王,快幫幫我啊,風箏掛在樹上了。”還是小孩子的我很調皮,為了要父王陪我玩,自己把風箏弄樹上,然後跑去找父王撒嬌。
“麻衣乖啊,去找侍衛幫你,父王現在很忙。”父王似乎真的很忙,臉上也盡是倦色。
我哪裡管那些,一心只想要父王陪自己玩。見父王不理解自己,我嘴巴一咧,拿出絕招哇哇大哭。
這一招有多管用怕是沒人比我清楚了。
果然,一見我哭父王便地放下手裡的折文,一邊安慰我一邊抱了我往殿外走……
“父王……”喃喃低語著,我的眼神漸漸暗淡下去。
父王,你現在還活著吧?
那間鐵牢下,怕是白骨森森了吧?
日日看著那些白骨,你在想些什麼?
父王,你還有沒有日日泣哭?
思念如同天邊的風箏一般,斷了線,便再也收不回來。
收不回來的想念,能奈它何。
可不能奈它如何的想念,還算想念嗎!
父王,當初為什麼要那麼做……為什麼……
一失神,捏碎了手中荼杯。
“抓住他,快抓住他,抓住他……”街上,傳來一陣亂哄哄的叫喊,聲音裡夾還帶著雜物散落時發出的乒乒乓乓聲。
一個蒙面黑衣人從門口衝進來,看到我愣了一下,隨繼便撲過來捂住我嘴巴。
“唔——唔——”鼻間聞到一股男性特有的味道,胃裡一陣的噁心,我用力掙扎想要擺脫男人的手。八年前離開尼羅城,我的生活裡一直都只有那麼幾個人,二竹和師父,師父那幾個老頑童朋友。
從來還沒有哪個男人敢碰我!
“姑娘,我沒有惡意,讓我躲一下,一下就好,拜託了。”黑衣人說話很好聽,聲聲如清泉,聲聲清澈。神不知鬼不覺,我點點頭。
“姑娘,你剛才看沒看到一個穿著黑衣服的蒙面人?”一個長著白頭髮的老人臉紅脖子粗地伸進腦袋來,氣勢洶洶地問。
“哦,剛才好像有個黑影跑過去。”我隨便指了指,那個老人便大喊一聲帶著一幫人朝我手指的方向跑去。
咚咚咚咚————
雷聲陣陣,沙土滿天,不同年齡,不同外貌,不同衣著的人,卻帶著同樣憤怒的表情,緊緊跟著老人的步子朝前跑去。
我在心裡暗笑,沒想到自己隨手一指,那些人竟然都信了。
“姑娘,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