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有身體，腦漿都已經搖勻了。

過了整整十分鐘。

卡西奧多才終於被放出來。

就算脫離了靈魂渦旋，他的靈魂仍然時不時條件反射般，猛地旋轉幾圈。

接連經受了兩人的攻擊，他已經十分虛弱。

等穩定了靈魂，冷靜下來後，他望向羅成和芙寧娜的目光，已經充滿敬畏。

咔！

他的靈魂迴歸石像，迅速單膝下跪：“見過水神大人，執政官大人，請責罰我的無禮！”

“哈？現在相信了？”芙寧娜嘴角撇向一邊，“哼，果然拳頭還是比言語好使。”

“兩位大人有如此的實力，也沒必要騙我這一個普通人。”卡西奧多聲音恭敬，“只是，厄歌莉婭大人她……”

看見水神是其它人時，他其實就已經明白了一切。

可是，他還是想要得到一個確切的答案。

哪怕只有極為渺茫的機會。

萬一呢？

“厄歌莉婭因抵擋深淵，隕落於須彌沙漠。”

羅成緩緩吐出了這個事實。

他的聲音很輕，但卻如同鐵錐一般，深深鑽進卡西奧多心臟，徹底擊碎了他的僥倖。

“為什麼……厄歌莉婭大人……厄歌莉婭大人啊……唉……”

一聲長長的，好像沒有止境的嘆息，從卡西奧多肺腔中發了出來，他渾身顫抖，蘊含著難以抑制的悲愴。

曾經，他被雷穆斯王的黃金理想深深打動，甘願為其奉獻一切，征戰沙場，將文明傳於四方。

，！

可就在一夜之間，天翻地覆，王座崩毀，盛世的國度永遠沉沒進深海。

就在他迷惘之際，是眾水的女主人接納了他。

她大海般廣闊的仁愛與寬容，如同冬日的暖陽，慰藉了他的心靈，讓他繼續為楓丹傳遞薪火，護衛新生的城邦。

本以為，再次醒來之時，看見的會是一座更加繁榮昌盛，人人安居樂業的國度。

誰知道先得到的卻是噩耗。

“盛衰更替，無物恆常。”

被這悲傷的嘆息感染，芙寧娜不自覺唸叨出了這句話。

“你也不要太傷心了，畢竟傷心也沒用，呃，本神的意思是，你總要往好的地方想想，比如……你還活著？”

說出那句富有哲理的話後，就好像掏空了她的腦細胞，安慰的話磕磕跘跘的，怎麼聽都不對勁。

羅成則是冷眼看著這一切：“哭完了嗎？”

他再怎麼和善，也不可能給剛剛攻擊他的人好臉色。

“抱歉，水神大人，執政官大人，是我失態了，請你們儘管吩咐，屬下有問必答。”

卡西奧多收回了自己的悲慼，正了正心緒，回答道。

雖然厄歌莉婭已經逝去，但他效忠的是楓丹，也將繼續為新水神獻上忠誠。

“說說剛剛發生的戰鬥吧。”

“是，執政官大人，就在今日上午……”卡西奧多頓了頓，整理了一下語言，開始陳述發生的事情。

他的記性很好。

從士兵出現，到他們的外貌，服裝，使用的裝備，以及戰鬥時的交流，都被他一五一十詳盡描述了出來。

入侵者一共四十五人，訓練有素，配合緊密，行事是明顯的軍隊作風，雖然非常難纏，但還是被他殺了十幾個。

對方發現無法輕鬆解決他，就發出了撤退的命令。

屍體和裝備，則都被敵人的隊友拖走了。

“你說他們自稱愚人眾？”羅成眉頭皺緊，“一群老鼠，還真是陰魂不散！”

整個冬天，因為至冬雪災頻發，自顧不暇，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