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師兄這般教大的。”
有琴玄雅頓時若有所思狀。
“去問問不就好了,”鍾靈笑道,“你們這些生靈,拐外抹角、說話還要互相試探,彼此都這麼親近了,還有什麼不好說的?”
“前輩,那可不一樣!三筒。”
熊伶俐一本正經地道了句:“我們寨子裡有句祖訓,叫做——人心隔著肉和皮,別把惡人當兄弟,反過來說也是一樣的。
若是每個人都坦率、直白,也感覺很奇怪呢。”
“呵,”鍾靈頓時笑眯了眼,“本鍾還被個巫教育了。”
“嘿嘿嘿。”
熊伶俐不好意思地笑著,兩隻馬尾辮輕輕晃著,用變身術縮小後的小巧身軀,讓她似是人畜無害。
龍吉笑道:“我也有些好奇師父在作甚,師父此前曾說,天庭不宜直接插手封神大劫之事,也說過要借封神大劫的機會,將天庭的一些隱患拔除掉。
想必,都不是什麼容易之事。
師父當真為了天庭操勞太多了。”
靈娥道:“師兄應當能應付的來,就算應付不來,我們也幫不上他什麼。”
有琴玄雅卻道:“這也不對,哪怕是拼上性命能幫長壽師兄緩解少許壓力,那也是我輩該做之事。”
“哎呀,行了,都專心點,能不能尊重你們面前的牌!”
鍾靈嘟囔一聲:“打牌的時候還在分心,師兄這、長壽師兄那,咦,你們生靈真的肉麻。
本鍾今天非把你們的靈石都贏過來不可!”
幾位仙子輕笑了聲,靈娥也對有琴玄雅投去少許歉意的目光,後者微微搖頭,低頭繼續琢磨後續碰牌的策略。
午後陽光透過天庭層層雲霧,穿過小瓊峰重重陣法,很神奇地沒什麼損耗,照得棋牌室周遭樹影婆娑。
其內歡聲笑語,倒是顯得不遠處的靈獸圈有些安靜。
此刻,李長壽靜靜躺在丹房前的躺椅上,手中的蒲扇不搖了,端著的茶壺放下了,雙目輕輕閉著、呼吸十分平緩,仙識籠罩在太白宮周遭。
這是他大半心神挪離本體時的狀態,本體依然保持著充足的警惕性。
他正要做一件大事!
陳塘關,那佔地廣闊、易守難攻的李府大宅後院,特約紙道人·高階家丁王長安,身形筆挺地站立著。
他身上的綢面短衫反射著少許亮光,脖子上戴著的金色鏈條,顯露著他在這個府邸家丁群體中截然不同的身份。
做天庭普通權臣、凡俗大臣也好,做一個宅院中的家丁也罷,都是跟人打交道、都是替人打工,本質上沒什麼區別。
大概,這也算李長壽的一點通用小技能。
抬手、手背指關節對準靈木木門的花紋,頗有節奏地敲了兩下,而後推開虛掩的房門,先抬左腳邁入,對裡面的……
呃,李靖這傢伙,沒事拜他作甚?
此時,李靖正跪在蒲團上,雙手合十、低頭祈禱,似乎已經入定。
李靖面前的香案後,太白金星盤腿而坐的身影躍然於畫上,自是那白眉白髮老神仙模樣。
李長壽淡定地無視了這畫作,調整聲線,用清朗、略帶激動、滿是磁性的嗓音道:
“老爺,夫人生了,大小平安。”
李靖一直在緊繃地背部頓時放鬆了下來,輕輕呼了口氣,但又想到了自己如今的江湖地位,又立刻恢復從容模樣。
這位總兵大人從蒲團上站起身來,用盡量淡定,卻有些緊繃的嗓音道:
“生的是男吒還是女吒啊?”
李長壽:……
“男、男吒。”
李靖揹著手點點頭,言道:“嗯,男吒女吒其實都可,老爺我都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