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相思病”……
陳惠玲懶洋洋地開啟奏摺,掃了幾眼看完,道:“爹爹,你寫的這些東西,女兒又不懂……”她抬頭,見爹爹笑眯眯地看著她。突然眼前一亮,又逐字逐句地細細看了幾遍,欣喜地道:“爹爹,你真地,真地……”
陳國柱看見女兒發光的小臉,心中憐惜不已。瞧這,本來圓潤的俏臉,如今都尖成啥樣了!本來,在皇上步步進逼之下,他還有一絲無奈和不情願,但此刻,那一絲無奈和不情願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只是為了女兒的笑臉,什麼都值得!“爹爹幾時騙過你,這份摺子只是草稿,正本爹爹已經遞進宮了。”
陳惠玲興奮地跳起來,道:“爹,我要出門!小綠!小綠,快備車!死哪裡玩去了!”
陳國柱打趣道:“去找你的情郎嗎?那個馮輕辰?”自己的小棉襖,心中卻牽掛著別的男人…這一刻,他對那個叫馮輕辰的小子生出一種強烈的妒意,彷彿屬於自己的,珍愛了幾十年的寶貝,突然之間被別人搶去了…哼,若不是馮家那小子還算不錯,老夫就是拼著女兒怨恨,也絕不容他!
“爹。您…您都知道了…”陳惠玲吃吃艾艾地說道,在爹爹促狹的目光下,她的聲音越來越小,俏臉騰的一下升起紅暈。
“自家女兒生了‘相思病’,做爹爹的,若還是不知道,豈不是太失職?玲兒,天色已晚,你明兒再出門吧,反正也不急於一時……”女兒大了,還能一輩子跟在自己身邊不成?陳國柱慈愛地望著自家女兒,突然神色一變,冷哼道:“你告訴馮家小子,若三月大比,沒中三甲,就不要妄圖我家女兒!”
“爹…”陳惠玲淚眼朦朧,緩緩地將頭靠近爹爹的胸膛,就像小時候。爹爹的胸膛一如小時候,依然那麼溫暖,那麼安全,那麼值得依靠…
良久。陳國柱拍拍女兒的肩膀,輕輕地推開女兒,道:“爹爹要有事要忙,你記得要好好吃飯,要高高興興地…”
“爹,你也少喝點兒酒,注意身體。”陳惠玲注視著爹爹遠去的身影,突然發現爹爹那挺拔的身姿有了一絲蒼老……
“小姐…”
陳惠玲轉身看見自己的丫鬟小綠正探頭探腦地躲在一顆榕樹後,頓時想起剛剛爹爹提起的“相思病”,頓時兩眼冒火,咬牙切齒地道:“小綠!還不趕緊給本小姐滾過來!居然又‘出賣’你家小姐……”
小綠這個時候可不敢上前,只見她迅速後退,撒腿就跑,邊跑邊喊:“小姐!小綠錯了,小綠再不敢了!都是老爺逼的!不關小綠的事兒啊…”
這對主僕在花園中鬧作一團。
“小姐終於又有了生氣了…”小綠一邊感嘆,一邊跑的更歡。
“輕辰,輕辰,以你的才學,三甲自然不在話下…”陳惠玲跑著跑著,只覺得心底一口濁氣漸漸消散,這天地之間頓時清朗起來……
……
梧桐院。
輕輕丟開手中的畫筆,嘆了一口氣,有些百無聊賴。
又一個月過去了,她從不曾走出梧桐院一步,除了程海幾次奉命來‘訪友’外,梧桐院也不曾有過一個訪客。
“這種日子……”輕輕有些惆悵,她原本以為自己會喜歡這樣安逸的生活,種種花,作作畫。無人打擾,也不用勞心費神……
“唉……心自在,才是真自在……”
可惜,我還做不到。”輕輕又是一聲嘆息。這個皇宮,這種無處不在的壓抑氣息,時時刻刻提醒著她,她不自由……
人不自由,就連畫出的畫也是呆板無味的。輕輕隨手毀去花費她一個下午的時間描摹出來的早春圖,心道,下次還是畫畫黃瓜秧子,茄子苗苗…有實物臨摹,總比她憑空描繪要好一些吧…
她也曾想過帶著畫具到皇宮各處取景,比如御花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