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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微微點頭。這是錢將軍怕他英雄難過美人關,吃了裴安素的虧呢。

裴家心懷鬼胎,又野心勃勃。

可他不是中宗,更不會讓表家做了第二個李家。

&ldo;明日入城,若遇裴家出仕子弟……格殺勿論。&rdo;太子說。

而與此同時,金鑾殿上的皇帝正在壓抑著心中滿腔的怒火,臼齒蹦出了聲響也不敢分開嘴唇,生怕自己的下一句話便是將裴家滿門抄斬。

&ldo;聖人便是再問我一萬遍,臣也是這個回答。&rdo;裴郡之仍在滔滔不絕說個不停,像是半點沒有注意到皇帝鐵青的面孔,&ldo;鄭家在京中老宅中留下那些人不過是些旁支,您就算殺了個乾淨也無半分用途。&rdo;

他語帶譏諷,似笑非笑:&ldo;錢大人反了,您殺了他全家,又可曾見到他有變了主意?您若真想拿京官家著來威脅人,倒不如披掛上陣,御駕親徵更能鼓舞人心?&rdo;

變天在即,裴郡之連最後一齣戲都演得不上心,語氣中的嘲弄利刃一般刺入皇帝的心。

皇帝被噎得胸痛,卻怎也下不了&ldo;御駕親徵&rdo;的決心,只將拳頭握得死緊:&ldo;好!裴郡之,你說好!我便等著看看,我亡了,你能活多久!&rdo;

太子攻城當日十分高調。

艷陽高照,他卻下令予午時陽光最燦那時,在光華門外鋪設鞭炮同時引爆,聲響震天宛若炮仗,就連宮城中的皇帝也能聽見。

城中百姓聞聲早早躲避,十萬燕軍於城外列陣齊聲怒吼,錢大人本就是五城兵馬司的都指揮使,此時從軍中站了出來,朗聲對鎮守外城的軍將曉之於理。

宮城中的皇帝卻如坐針氈,緊緊抓住身邊大監的手:&ldo;朕是逃,還是走?&rdo;

耳畔七嘴八舌眾說紛紜,有人勸他南下渡江令立朝廷,亦有人勸他留在宮城以孝壓下皇帝。可是皇帝回過頭,又問:&ldo;誰願與我一同南下渡江?&rdo;

卻再也沒有人回答過了。

未時剛過,太子入城了。

果然兵不血刃,幾乎未傷一兵一卒。

一場勤王的血戰,被太子生生轉成了凱旋的慶功。

從城門外的那一炷香的鞭炮巨響開始,大軍坐在高頭大馬上遊街,由西市沿朱雀路一路往東,人人身上紅綢掛在鎧甲之外,一副得了勝的大將軍模樣。

也有鎖在家門中的百姓聽到門外熱鬧,自發出來瞧太子的英姿,朝得勝的軍士遠遠投去香花和香餅。

太子一掃這許多天的陰鬱,駕著高馬,昂首挺胸朝朱雀門前進。

他上一次凱旋遊街,身後是他的泰安坐在車中。

而這一次,熟悉的場景宛如昨日再現,太子下意識地回頭,卻看見他身後半匹馬的距離,有個姑娘一身素服,肩上綴著百花,劍眉入鬢,英姿颯爽。

是秦相英。

第128章 梓宮

眼前明明是美妙得不能再好的情形,他身邊卻沒有想要的那個人作陪。

太子眼風如刀,速速掃過身後的秦相英。而她面上如同套上精心雕琢過的面具,展露著多一分太過,少一分不足的完美笑容。

端莊賢淑,無可挑剔,卻處處都透出破釜沉舟殊死一搏的決心。

秦家不在了,那個堂堂正正的&ldo;太子良娣&rdo;也連同秦家滿門,不在了。

沒有了秦家撐腰,她無名無分地跟在太子的身邊,若是連最後揚名的機會都沒有,又當如何安身立眾生皆苦,誰也逃不過。他如此,泰安如此,秦相英又何嘗不是如此?

心頭淡淡慨嘆湧上,卻像是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