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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逐出京城!其他人等一概罰俸三月。”

我聽了,渾身一抖。杖責三十,這個丫鬟不死也落下終身殘疾。

“謝王爺開恩。”月妍斂身萬福。

地上的紅衣丫鬟卻淒厲哀求:“王爺饒命啊!夫人,救救紅兒!”

沒人敢出面替她求情,他輕笑一聲。“你主子都不替你求情,可見你是罪有應得。怎麼倒求起本王來了?你求錯人了。”

紅衣丫鬟先是一愣,然後會意,轉而衝我磕頭。“小師傅,紅兒知錯了,紅兒不該動手,求小師傅救紅兒一命!”

身後的男人沉沉地笑,似乎極樂於看我如何解決眼前棘手的情形。

我在心中太息,難道想置身事外作壁上觀也不成嗎?

“你可知……錯在何處?”我緩緩對上紅衣丫鬟竭力壓抑恐懼怨恨的眼。

“錯在……”她遲疑一下,“不該動手打人,頂撞貴客。”

我輕輕搖頭,她若不真心悔改,即使今日我原諒了她,又有何用?

鬼一捏碎她的腕骨,想復原,幾乎沒有希望。她的右手,看起來是慣用手呢。她難道不恨?好好的手,就此廢了。而,她這雙手,又曾經掌摑多少無力反抗的女子?那些人難道不恨?她以為她真的只是錯在想以暴力對我這樣簡單的事嗎?

我閉一閉眼。“一花一世界,一樹一菩提。回頭才是岸,去去莫遲疑。”

留一個心懷怨恨的女子在左右,不啻於放一顆不定時炸彈在身旁。現代很多恐怖組織的人肉炸彈多是女子,且屢屢得手。當年炸死以色列前總理拉賓的,就是一個女肉彈。是最好的前車之鑑。女人一旦決絕惡毒起來,殺傷力絕對不容小覷。

再睜開眼,心中已一片澄明。即使我今日救了她,她不思悔改,只怕日後會築下更大錯誤。與其他日悔不當初,弗如,今日就斷絕她日後做惡的去路罷。

“姑娘,在下只是一介布衣,王府過客,決非你以為的那等可以左右王爺決定之人。王爺決定的事,沒有在下置喙餘地。姑娘弗如捱過這一場皮肉之苦,出得府去,忘卻前塵,重新做人罷。”

站在我身後的壽王聽了,彷彿很高興我沒有婦人之仁,一時心慈手軟,輕易原諒了她。

他撫掌而笑。“都聽見了沒有?”

立刻有王府家丁自暗處現身,將紅衣丫鬟拖下去。

“全都退安罷。”他揮手。

各色美人已有人被嚇得腿軟,由丫鬟攙扶著才能離去。傲慢的月妍勾魂攝魄的媚眼往壽王身上招呼了一下,見他全無反應,只好黯然地轉身離開。

“本王原以為你會救她。”待月妍去得遠了,他與我並肩,側首微笑,眼神探究無比。

我回望他,仍不愛這樣近距離與他相視。害怕靠得太近,會被那雙眼吸引進去,永世也無法逃脫。可是,卻已經習慣他身上淡淡薰香與藥味混合的氣息。

習慣成自然真是可怕的力量,那樣排斥一個人,也漸漸熟悉他的一舉一動、眼神表情。

“何以見得我不是在救她?”我反問。可見膽子是越來越大了,也不怕他當場翻臉,治我一個“目無尊上”的罪名。

“本王還以為先生的弟子,應有慈悲為懷、濟世救人之心。”他淡挑長眉。

“那女孩子的手,已然廢了。”留在王府也無法令殘酷的事實有所改變。我直言不諱。“王府留一個廢物何用?即使王爺不介意養多一個廢人,奈何,她想必是那種一貫狗仗人勢的奴才,素日來不知得罪過多少人。從今往後日子恐怕會很難過。逐她出府,憑她姣好容姿,找個人家嫁了不難。人生不會比留在此間過得更艱苦。”

憐憫,有時未必可以救人於苦海。我不是菩薩,更沒有苦海慈航、普渡眾生的法力。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