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茂平直翻白眼,看來萬古蟾不僅是個愣頭青,而且還是個不擇不扣的路痴,也不跟他計較,走到哪算哪吧!說不定這小子的姐姐自行尋來。
從此處到綠水森林需經過廣大地界,以萬古蟾的微薄修為飛不多遠,他那把老式飛劍級別太低,所以只能走路。不到半天時間意識到事態嚴重性,身後跟著的完完全全是個包袱,連普通人都不如,心中免不了惡意的猜想:“是不是他姐姐想甩掉麻煩,故意追著妖獸跑了?不是沒有這種可能。”
繞了幾個大圈子毫無收穫,田茂平對萬古蟾的看法改觀不少,這小鬼初見時鼻涕一把淚一把,事實上性子還是挺堅韌的,雖說走得極慢,但是無論怎樣都不叫苦叫累,而且一旦停下來歇息立刻修煉,勤奮程度讓人驚歎。
以田茂平的眼力自然看得出來,那並不是裝裝樣子,而是一種日常習慣,自然而然的就行功錘鍊,可惜資質似乎太差了些,要不然以他的年齡踏入中微期也極有可能。
“兄長,天色不早了,就在這裡露宿好嗎?”
這又是萬古蟾一個特點,一口一個兄長叫著,再加上一副無害面容,真好像誰和他有親屬關係似的。不遠處矗立著一座光禿禿巖山,山腳下積了一潭碧水,附近鳥獸近乎絕跡,靜悄悄的充滿壓抑。
“你確定在此露營?夜裡不怕鬧鬼?”
萬古蟾惴惴不安地掃了一眼,戰戰兢兢的說:“哪有什麼鬼呀?瞧瞧這裡多安靜,保證能睡個好覺。”
田茂平帶著幾分狐疑看向年輕男子,自從踏入岩石山半公里範圍,他身上就有一股氣息蠢蠢欲動,開始時並未多加註意,現在卻越發古怪起來,難道今天看走了眼?
夜幕低垂,星斗滿天,二人在水潭邊盤坐休息。絲絲光芒從巧奪天工八角燈籠中鑽出,映在對面年輕人臉上泛起一陣潮紅,陰鬱的氣息明目張膽向外擴張,田茂平不動聲色細細感應,倒要看看他想要做什麼。
說起來田茂平和萬古蟾有很多共同點,對修煉都是異常勤奮,絕不浪費一分一秒時間。
午夜時分,碧綠潭水蕩起波紋,從中心迅速向外擴散,萬古蟾全身鍍上一層金光,雙眼突然大大地睜開,那眼神木然得可怕。
“咕咕”難以形容叫聲在心底響起,彷彿周圍隱藏著一隻洪荒猛獸。雨嫣也被驚動了,無比震撼的讚歎:“厲害,這小丫頭繼承的獸紋空間很強大,裡面連線著數不清的上古符咒,什麼樣的妖獸需要如此嚴密封印?連丫頭的身體都成了封印的重要一環。”
田茂平吃驚不小,詫異的問:“他是女人?雨嫣你不會是搞錯了吧?”
雨嫣竊笑:“不會錯的,獸紋中的氣息對她影響頗大,以至於發生陰陽顛倒性別錯位,一定是她載入獸紋時年齡還小,修為又一直受到阻礙提升不上去,所以無法對封印中的妖獸進行控制。如果我沒猜錯,她已遭到反噬,正處於傀儡狀態,等一會有好戲看!”
萬古蟾霍地站起身來,旁若無人向前走去,身上金光不斷壯大,義無反顧踏入水潭。
“轟隆隆……”水面陡然炸開,兩團巨大綠芒高高掛起,那是兩顆駭人的眼珠子。
長達二十米眼鏡蛇,幾乎和雨嫣有得一拼,這是一隻準帝王妖獸,論實力稍稍差了些,田茂平根本不放在眼裡。
眼鏡蛇吐著猩紅的蛇信,忌憚地盯著身前金光,似乎看到了某種可怕事物,晃動身軀向後疾退,想要拉開距離。
忽然,弱小身影動了,快得如同閃電,攀上巨大蛇軀,所有動作一氣呵成,敏捷得好像一隻猿猴。接下來萬古蟾手臂異化,修長利爪撕開車輪大小鱗片,血水瘋狂噴到空中形成紅霧,與其說是一人一獸在對峙,倒不如說成兩隻猛獸較量,金光與蛇軀翻滾著砸落潭底。
“這孩子挺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