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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了手殺你的。你莫怕,和你說這些並非因認你是活死人不會洩露秘密,只是想說說而已。”

餘慶元就著火光看他,只見他一向桀驁的長眉間也籠了疲憊無奈,心中湧上本能的同情,但想到這諸多罪業本皆因其野心而起,又恨自己婦人之仁。

“留下我終究是隱患。”

晉王站起來,也拉起她,讓她面對篝火,又從背後抱住,頭放在她頸窩。

“說的沒錯,我本想納你在身邊可算得萬全之策,但見只拘了你一月,你就憔悴得無甚可觀之處。所以你本就無心與我,人又變得不似原來那個,留著也沒什麼意思。”晉王一邊說,一邊趁機在她腰的上下亂摸了兩把。

餘慶元只顧處理他話中之意,都沒有注意到自己被吃豆腐,只連忙問道:“那你要放我走?”

晉王的頭在她頸窩中微點:“先暫且如此。然而愛慾執著則燒手,放下也許便熄了。我只先放你走,回頭我改變主意,隨時殺你也不遲。”

晉王的話與其說是給餘慶元聽的,不如說是給自己聽的。他平生從未被情之一字所苦,雖然此刻心中千頭萬緒,但只道是求之不得,才更難將息。左右不過是自苦,就先且放下。懷中之人不管此刻如何貪戀,也不過是一介弱質女流,無論是在朝堂,還是在他心裡,能掀起的風波總歸有限吧。

然而此刻之苦,也是真苦。他恨她鐵石心腸,怨自己英雄氣短,又被擁她入懷所誘惑,卻不敢在寺院裡真的造次,只用那耳鬢與她廝磨了一番,便嘆了口氣,丟下手自己回房去了。

餘慶元只僵站在院中,心中亦是百轉千回。想著今日的種種所聞。她覺得理應為晉王給了她“死緩”感到高興,但又莫名覺得蘇大人是替了自己而死,一想到就再要流淚。加之她十分清楚即使晉王肯放她,也不會令她再於朝堂間有什麼作為了,說不定將不斷要挾她為其陰謀鋪路,心頭仍是沉重萬分。她若還是一顆少女心,此時恐怕還要為晉王用心有所感動,可惜她早過了會自不量力的以為自己可在男人心目中與江山抗衡的年紀,更不信晉王這一縷執念能成為她長久的護身符。她縱然有過片刻貪戀溫暖的念頭,也如那閃亮花火在茫茫黑暗中一樣,瞬間湮滅了。

她只望著那堆篝火越燃越旺,又漸漸消弭,看周圍無數飛蛾前赴後繼,耳邊傳來悠揚的僧人誦經晚課,想起“明日又是全新的一日”,在漸冷漸暗的夜裡慢慢挺直了脊樑。

☆、因果

第二日她醒來時覺得心力交瘁,躺在床上只是不想起,沒人敢來請他,推門進來的是晉王。晉王也不催她起,只坐在床頭看她,邊看邊覺得自己是被豬油蒙心,連這種她沒規矩的任性之舉都覺得格外慵懶俏皮。

餘慶元被看得發毛,晉王這招倒比什麼叫起都管用。她起來要洗漱穿戴,晉王也不走,看她洗臉漱口綰了頭髮,到換衣服的時候實在不能再無視他的存在,只能拉了帳子自己在裡面鼓搗,留晉王在帳外悔恨自己做偽君子不如當真小人。

餘慶元見他們出門後也不用飯,只徑直往正殿去,才想起今天要見昨日還在閉關的廣心法師,忙又把衣冠整了整,才隨晉王進殿。再定睛看那起身相迎、穿住持僧袍的廣心法師,並不像她想象的一副鬚髮皆白的得道高僧模樣,卻是一個清瘦矍鑠的中年人,目光炯炯,又充滿善意。晉王先與他作揖見禮:“見過廣心法師。”又介紹餘慶元,也不提名號,只道:“這位是餘慶元。”

餘慶元也連忙見禮:“在下餘慶元,見過廣心法師。”

法師只雙手合十,微微頷首:“阿彌陀佛,朱施主,餘施主,快請坐吧。”

二人就在殿前的蒲團上坐了,法師將他們面前的茶杯滿上,餘慶元拿起喝了一口,發現裡面不是茶,只是尋常清水而已。

“昨日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