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洲晏洗漱好從衛生間出來的時候,發現人居然沒有睡。
儘管已經困得不行了,雙眼皮愈發的明顯。
他掀開被子躺了進去,聲音很輕的問道:「怎麼還不睡?」
林郗淮的聲音已經有些不清醒:「等你。」
秦洲晏看著他睡眼朦朧的模樣,心軟的湊上前在人的鼻尖落下一個吻。
「等我幹什麼?」
林郗淮就只是很緩慢的看著對方眨了下眼睛,似乎是思維有些遲鈍。
指腹順著面前人的五官靜靜地描摹了片刻,每一分每一寸都長得很好。
骨相和皮相都極優異,特別吸引人的長相。
不知道是不是已經知道他是混血,還是因為常常看他的眉眼,總之有些特徵反而漸漸覺得明顯起來。
第一次見面時或許他對什麼都興致缺缺,只關注了最直白的黑髮黑眸,才沒有看出來。
「沒什麼,就是剛剛突然在想,外國人的花期好像會稍微短一些?」
以為對方要溫存片刻的秦洲晏:「……」他靜默了一會兒才緩緩問道,「所以你的意思是?」
林郗淮很直白道:「你會不會也不抗老?」
「……」
秦洲晏把人撈過來,正準備說些什麼。
因為泛軟落在他肩上的手輕輕拍了拍,聲音困得不行:「關燈。」
話音落下,林郗淮就徹底閉上了眼睛。
他今晚被對方鬧得有點生氣,其實說生氣也不太準確,就是比如被逼哭了這種事,有些丟人。
必須撐到人洗漱出來,噎對方一下才能順平心氣的睡下去。
困死他了。
秦洲晏有些好笑,伸手捏了一下他的臉。
但可能真的累極,對方只是很輕的蹙了蹙眉,然後偏開頭繼續睡了下去。
秦洲晏看著他的臉,很輕的說了聲:「晚安。」
然後才側身將燈關了,在黑暗中重新攬住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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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郗淮很久沒有睡過這麼長時間的覺了,真的太累了。
昨天白日裡參與了一整天的活動,夜晚還去了一個宴會,又經歷了大半個晚上的折騰。
已經不純粹是體力上的消耗殆盡,還有情緒上的。
產生了一層迭過一層的充沛情緒,又極致的進行了宣洩。
以致醒來的時候,整個人都有些空茫,似乎都有些反應不過來發生了什麼。
好半晌,所有荒唐的記憶才漸漸地湧進大腦。
房間裡一片昏暗,床上只有他一個人,但他還是有些衝擊的伸手蓋在了自己的臉上。
似乎是苦惱。
他深呼吸了一口氣,突然覺得秦洲晏說得對。
他們確實不能一起喝酒,真的太容易出事了。
他探出手在床頭櫃旁的牆上摸索了一下,最後找到中控開關,將窗簾開啟。
窗外的陽光由最開始的一條縫隙漸漸地朝屋內擠進來,瞬間盈滿整個臥室。
傢俱都被染上了一層金燦燦的顏色。
看陽光落下的陰影,足以能夠判斷太陽的方位,現在應該都快正午了。
林郗淮看著地上的某塊光斑出神,罕見的感覺到事情有些棘手。
第一次的時候,他是抱著以後再也不見面的想法。
既是露水姻緣,那做出什麼都無所謂,就算事情解決不了,他還能選擇直接離開。
可現在情況不一樣了,是帶著情的一場過程。
想到這裡,他的思緒忍不住飄了一下。
有感情基礎下的感受真的完全不一樣,在身體和心理上都是絕對更愉悅的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