苛的秦律讓他們恐懼、害怕,始終活在商君之法、在秦律高壓之下,他們對此只能暫時忍受,一旦忍無可忍,一旦有機會反抗,他們便會造反。”
“除了律法外,還需要儒家所倡導的仁政、德政,要用仁德教化百姓,讓百姓知道什麼是對的、什麼是錯的,‘民為重,社稷次之,君為輕’,老百姓是水,朝廷是舟,水可載舟亦可覆舟;道家所說‘省苛事,薄賦斂,毋奪民時’、‘恭儉樸素’,這同樣很對,朝廷應當輕徭薄賦、厲行節儉。只有百姓被充分教化,民心統一,再適當修改秦律,才會讓認為違反秦律是錯誤的,以此為恥。”
他就像在課堂上講課那樣,一連講述了許多內容。
喝下一爵茶後,子嬰總結道:“統一諸夏後要將其治理好,只依賴於法家肯定不行,這已得到過驗證。墨家、道家、儒家皆有可取之處,只依賴任何一家皆無法治理好國家,要集百家之所長為大秦所用。以是否讓人心統一、百姓歸服,是否讓大秦江山穩固、國家強大,是否讓百姓過上好日子,作為衡量治國之策是否正確的標準。”
從西漢開始,統治者就吸取了秦朝滅亡的教訓,除了赤裸裸的、冰冷的律法外,還倡導仁政。
現代法治依然如此,法律是道德最低底線,現代不僅只有法律,還有道德教育,有禮義廉恥。
現在的子嬰,儼然成為了思想家,在給眾臣授課。
有少數臣子不完全認同皇帝的理念,但皇帝的威望實在太高,他們不敢、沒必要再進行勸諫。
奉常潘延年道:“敢問陛下,既然要修改秦律、商君之法,軍功爵是否也要修改?”
子嬰道:“軍功爵讓秦軍如狼似虎,讓士兵們為了爵位勇猛殺敵,讓東方六國之人膽寒。在未統一天下前,這種激勵措施的確很有成效。但在天下統一後,天下少有戰爭,從軍又該如何晉升?商君之法沒有解決這個問題。朕對這個弊端思考甚久,找到了解決辦法。”
他把辦法說來,那就是憑藉從軍資歷晉升,這是現代軍隊中常規的晉升標準。
比如現代軍隊中,從軍滿二年、三年、四年不等可升軍銜一次,即使沒有戰爭立軍功,都可以憑藉在軍中服役年限熬上去。
如果中途犯了錯誤,根據錯誤程度給予記小過、記大過不等的處罰。
“就算沒有戰爭,在軍中服役,比如守衛城池、守衛邊疆,都同樣是為朝廷做貢獻。至於具體如何實施,還需眾卿和朕細細研究。”
皇帝說出這種辦法,眾臣為之耳目一新,為之叫好。
要是按照原本的軍功爵,只有依靠戰爭殺敵來升爵位,讓秦國男人成為了戰爭機器,要是沒有了戰爭就沒有了盼頭,軍人沒有上升通道,現在皇帝說出的這個辦法,很好地解決了這個問題。
眾臣再次領略皇帝過人的才能,對皇帝無不佩服。
皇帝說出一個辦法,集思廣益,集眾臣之力完善具體細節。
“朕今日說出的辦法,將會成為大秦以後的治國方略。眾卿聽到這些新的辦法,或許有些突然,先回去好好思考,好好研究,想出各種細則,下次上朝時再說出來。”
秦國是嚴謹的國度,對各種規矩、條例、律法,都十分詳細完善。皇帝給出了大框架,在大框架內各種條款,這些都要君臣反覆商議斟酌,才能最後把具體細則敲定下來。
朝會進行了小半天,時候也不早了,子嬰正要退朝。
陳平提醒道:“陛下,項莊、項冠這兩個賊首,已於昨日押回咸陽。”
原來還有這兩人,子嬰差點忘記了,傳令押兩人上殿。
不久後,金屬和地面摩擦的聲音響起,項莊和項冠兩人,在士兵的押解下步入大殿。
兩人皆戴著手鐐、腳鐐,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