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口氣，&ldo;如果明天敵人繼續挖掘，該怎麼辦？&rdo;

周天虹望了望身高體大的牛犇，在這狹小的洞裡佝僂著身子整整窩憋了一天，大概有些受不住了。

&ldo;你說該怎麼辦？&rdo;他反問了一句。

&ldo;我說不能等死。得往外沖！不能叫敵人一鍋端了。&rdo;

&ldo;我認為，如果援兵不來，可以考慮突圍問題。至少不致於全軍覆沒。&rdo;晨曦也插進來說。

牛犇一看有人支援，更來勁了，馬上說：

&ldo;應當接受北疃慘案的教訓。軍民八百多人全讓敵人毒死，太可怕了。往外沖，至少可以找幾個墊背的！&rdo;

周天虹知道，這些話都是說給他聽的。但他是最高指揮官，他要對坑道里的全體軍民負責，而無權作出任何輕率的決定。他再次冷靜地思索了一會兒，緩緩地說：

&ldo;突圍問題可以考慮。但是部隊突圍好辦，地方幹部突圍也好說，可是老百姓就難了。……還是先看看明天的情況再說。&rdo;

問題也只能討論到這裡為止。

一個最難熬的長夜過去了。周天虹從他那塊破錶上得知已近拂曉。果然時間不大，洞口上傳來一片雜亂的鎬鍬聲，敵人又開始挖掘起來。周天虹指揮部隊在東南兩個地道口繼續進行狙擊。

戰鬥約持續了一個小時，忽然王參謀喜沖沖地前來報告說：

&ldo;政委，情況可能起了變化，敵人已經停止挖掘了。&rdo;

周天虹面露喜色。立刻從指揮室出來，順著地道摸到李大娘家。他示意王參謀悄悄把地道口捅開，自己伸出頭一聽，村外槍聲大作，知道援兵來到。他立刻從洞裡一躍而出，命令部隊迅速出洞反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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