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起身來，收起曬乾的衣服，準備回去。臨走前看見高紅，遠遠地打著招呼：

&ldo;高紅，我們先回去了！你也不要誤了吃晚飯哪！&rdo;

高紅連忙站起身來，有禮貌地笑著說：

&ldo;大姐，我們也快回去了！&rdo;

但是，周天虹意猶未盡，望著高紅說：

&ldo;高紅，你畢了業到哪裡去呢？&rdo;

&ldo;我早下決心了，到前線去，到敵後去。&rdo;高紅回答得很乾脆，&ldo;毛主席不是說了嗎，要我們同工農群眾相結合。他還說，過去是魯智深大鬧五臺山，現在是聶榮臻大鬧五臺山。那裡已經建立起一塊根據地了，我很想到那裡去。&rdo;

&ldo;你說的是晉察冀呀！我也很想到那裡去。&rdo;周天虹熱情地說，&ldo;我早在志願書上填了&l;願做八路軍的下級幹部&r;。&rdo;

他們在草地上收起曬著的軍衣。這些軍衣早就幹了，而且因為吸收了過多的陽光，熱得燙手。

二二　宣誓那天

同高紅的幾次接觸，尤其是河邊柳樹下的那次深談，高紅那可愛的形象便常常浮現在周天虹的眼前。他覺得高紅的性格里有一種崇高的東西，在行動上也比他那位穿紫衣的姑娘來得爽朗勇敢。但是，他心裡還是放不下他的碧芳，還是希望有一天她會忽然出現在延安，出現在寶塔山下的延河之濱。

五月以後，從祖國四面八方來延安的青年越來越多了。你只要走到街上，就會碰到那些背負著行囊風塵僕僕的人。正像人們說的&ldo;抗大，抗大，越抗越大&rdo;。除了府衙門、延安師範早已爆滿之外，連清涼山上的古廟裡也住的全是抗大的同學。惟一的出路就是挖窯洞。周天虹那個隊也擔負了這項任務。這種勞動全是突擊性的和競賽性的，具有青春活力的人們，又似乎很適合這種方式。周天虹有時穿著襯衣，有時乾脆脫光膀子，高高地揮動著鎬頭，不要命地向前掘進。陝北厚厚的黃土層並不難挖，不一時土堆就隆起得像是小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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