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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皮開肉綻。

我痛啊——痛得都喊不出聲了。

可是我的求生意識告訴自己,想要活下去,就必須——殺了星華。

我手上有睚眥劍,怎麼拼也能拼得過星華的。

腦中出現一個尖酸刻薄的聲音諷刺我,你不殺她?她會繞了你麼?星華就會感激你,不折磨你了嗎?

星華……

我的理智戰勝了我的感性。

猛地一回頭,微微一側縱身躍起,把星華壓倒在身下。

這個動作之快,只在瞬間發生。

我見機不可失,握緊手上的睚眥劍,對著星華,狠狠地……紮在地上。

鼻子一酸,眼淚奪眶而出,我幾度哽咽得說不出話來,“星華,告訴我,到底誰把你害成這樣?”

星華是無辜的。

“一路來,大家都要殺我,就連你也要殺我嗎?”

說到這裡,我心中的恐懼和悲傷都爬到了心頭,這一切到底是為什麼,為了為什麼啊??

我壓在星華身上,眼淚撲簌簌地不停地掉下來。

此時,我忽然希望星華痛快地給我一刀子,讓我一了百了,我也就解脫了。

我在失去了一切後,還有什麼比死亡更可怕的?

淚眼婆娑間,一隻冰冷的手爬上我的臉,顫抖地為我拂去眼淚,“老九……不哭……”

星華細小的聲音傳來。

我從愕然中回過神,低頭一看,星華沒眉眼中有著極其痛苦的隱忍之色。她應該是強迫自己恢復意識,哆哆嗦嗦地握著我的手抓住睚眥劍。

一字一頓,命令道:“殺、了、我。”

她一定是知道的,在我把劍插到地上的那刻起,她就知道我下不去手。她一定也知道,只有這種方法,才可以讓我活下去。

突然,她的身子用力晃動起來,眼眸中灰黑色不停地交替著,我只能死死地扣住她的掙扎。

這需要怎樣的意志力才能剋制住自己心底的魔鬼。

“快!”

星華黑眸一閃,瘋狂嘶吼。

此時灰眸又現,且壓過黑色的時間越久,越說明星華快要撐不住了。

我也要快撐不住了。

星華握著我的手一直沒有鬆開,慢慢地,她的黑瞳突然放大,抓起我的手猛地向下一刺。

“不要——”

睚眥劍就被星華重重地戳進自己的胸口裡,殷紅的血如柱般濺了我一臉。

一滴血紅血紅的粘液掉進我的眼睛裡,四處都是紅色的。

這個殷紅之色,就是星華的血。

我眼中的星華也是血紅一片,血紅的面龐上噙著血琳琳的笑。

這個笑容我曾經見過。

那是一種解脫的笑容。

星華的笑慢慢凝結在瞬間,她的痛楚也在嘴裡化作最後一聲厲吼:“快走——”

星華拔出睚眥劍塞到我手中,將我一推,我向後跌倒在地。

這邊我正不知所措時,身後的門已經慢慢開始闔上。

我心中大驚,自知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走——”

星華突然從地上站了起來,一步慢過一步地朝我走來,她的身上還在流血。

她的每一步都是向地獄走去。

星華走到我面前,拼命地推攘著我,但是氣力遠不如剛剛抽我的時候。

我也只能將就著她向後退出數步,她看向我的眼眸中有著無限的哀傷。

星華的氣力已盡,踉蹌一步跪倒在地,她微微抬起手在半空中指著我的身後,嘴唇開啟,卻未發出一聲。

可我是知道她想要說什麼

那是一個無聲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