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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一人慣例一身白,腰束緞青色,無著冠,只把烏髮高高綰起,斜插一枝白玉簪,寬袍廣袖,站在臺階如一杆青竹,只冷冷轉眸,就讓人生生要溺斃在他波瀾不掀的淡漠眸底。

莫雲岫靜靜打量,暗讚一聲好顏色,嚴崇難得沒有誇大其詞。

陳盈西也冷靜地回視他,論出身他不及莫家,論官職他卻高他一級,殿前排列也先他一步。陳家雖不及世家底蘊淵源,卻是大富大貴人家,他又善於籌謀,不需要在小侯爺面前低人一等。

骨子裡的傲氣讓陳盈西只對莫雲岫微微頷首。

莫雲岫挑眉看他,敢在小侯爺面前不折腰,是說他有骨氣呢還是說他想找死。

“盈西兄!”

“雲岫!”轉眼間出聲的兩人已經相繼奔到他們面前,又第一時間看到了臺階上的兩人,同時驚撥出聲。

“小侯爺!”

“陳盈西!”

這時候身份就體現出來了,盈西的友人喚莫雲岫小侯爺,而嚴崇則不客氣地直接叫陳盈西本名。莫雲岫挑挑眉,目光頗帶挑釁地看著忽然沉默的白衣男子。

大冬天的穿什麼白衣,裝風流嗎?莫雲岫心裡不屑,卻不得不承認,姓陳的臉盤子好,穿白色更顯素雅。什麼時候他也穿一身白試試?想著莫雲岫不自覺地用目光搜尋木瑾茗的身影。

木瑾茗掩在幾名隨從中間,聽到他們說話,早就呆掉了。懷裡揣著的玉玦頓時火燒火燎,連胸口那片肌膚都象要燒起來了。

陳盈西,盈西!不就是黃雅麗死之前遞給她那塊玉玦的主人?陳府舉家外遷的少爺嗎?

竟然,就是眼前這名神情冷漠的美少年!

木瑾茗震驚了,不知所措了,所以盯著美少年看久了自已都沒發覺。有人卻發覺了,掐著她手腕就是一下,木瑾茗痛得哎喲叫了一聲,這才從癔想中清醒過來,轉眸就對上莫雲岫不爽的眼睛。

木瑾茗羞慚地左右偷瞄,臺階上的人早走了個乾淨,只剩下莫雲岫這邊的人,和睜大眼睛好奇地看熱鬧的嚴崇。

莫雲岫抿著嘴生氣:“怎麼,整天看少爺我這個美男還不夠,竟瞧著別的男人發起了呆?”

嚴崇撲噗一聲笑出來,惹來莫雲岫一記橫眼。

木瑾茗結結巴巴地掩飾:“不,不是,大人,他,他和小的一名故人相似。”

“故人?你什麼故人?”莫雲岫不依不饒,“逸遠縣的?”

木瑾茗含糊地應著,嚴崇給她打圓場:“得了喂,我們今天是來高興的,不是來找不自在的,有事回家說去,現在先去快活!”

莫雲岫拖著她的手就往廳裡走。嚴崇慌忙阻擋他:“瘋了不成,你不看這是什麼地方,有帶著幕僚進去的嗎?”

莫雲岫斜著眼睛看他:“什麼幕僚,隨從!你看看他的打扮!”

嚴崇目瞪口呆地看著莫雲岫拖著木瑾茗走遠,抬手拍了一下額,又跺了跺腳,叫了聲冤家,一邊急追猛趕。

筵席上,陳家狀元郎與莫家小侯爺的位置安排得巧妙,不分主次遙遙相望,既不失身份又顯出了體面。豔麗奪目的男色成了整場宴會的焦點,攝取了所有人驚歎的目光,甚至把兩人在心裡暗作比較,高華與妖冶之姿,竟然不分仲伯。

木瑾茗控制不住地往陳盈西那席上偷瞄,對他的傳聞聽得太多,想象得越多,聽到的卻遠遠不及眼前看到的百分之一。冷清,高貴,彷彿天生的世家子弟,她卻知道他是土生土長的逸遠縣人,和她出自同一個地方,甚至還有個此時聽起來無比陌生的名稱,前夫。

休棄了她,連一紙休書都不曾給過她的,陳府的大少,陳盈西。

“咚!”清脆的擲杯聲,木瑾茗嚇了一跳,抬眼對上莫雲岫兇狠的目光,心驚肉跳地低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