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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暗仍然熟悉的輪廓,木瑾茗紅唇微張,眸子裡的水光倒映著廊下的燈光,彷彿一片粼粼閃爍的水面燃燒著兩團彤紅的焰火,冰與火的交融,奇妙而詭美。

身後那人背對著燈光,臉面掩在黑暗中,灼亮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住她,發出嘆息般的聲音:“果然是,小謹……”

木瑾茗並不知道,此時她退出的筵席,發生了驚天動地的大事。

陳盈西既然對木瑾茗留意,自然不會讓她一人偷溜離開,稍使一個眼色,身後沉默的一名黑衣僕從立即頷首,同樣悄悄退席,行使跟蹤任務。

莫雲岫不知道身後已經發生變故,仍舊持杯暢飲,直至嚴崇微醺著眼睛尋找木瑾茗,僕從這才上前悄聲耳語:“木師爺好象不見了。”

莫雲岫一把捏碎了杯子,不顧禮貌就欲起身離去。他為所欲為慣了,行事非常人想象,嚴崇從來也是不阻止,反而推波助瀾,樂於在一旁看人倒黴。

這時敞開的大門外邁步走進來一人,束著巍峨的華冠,錦袍加身,氣勢威嚴雄偉,臉容冷峻,看年紀似乎在三十開外,只帶著兩名隨從,跨過高高的門檻,邁著不疾不徐的步子徑直向著主位席上的諫書大人走來。

“周諫書,周密?”那人雄糾糾地在諫書大人面前站定,居高臨下地詢問。眼神睥睨,毫不掩飾外放的危險氣勢,讓熱鬧的筵席都靜了一靜。

周諫書疑惑地抬眼看他:“正是本官,你是……”

“想知道我是誰?”那人驀地拔出身邊佩劍,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刺入周諫書的胸口。在一眾人仰馬翻的驚呼聲中,抬起靴子蹬在諫書的身上,盯住他死不瞑目的雙眼,冷冷地說道,“高陽帝的雅安公主,你沒有忘吧?”

周諫書無法置信地瞪住他。

“本王,就是雅安公主唯一的兒子,平安郡王!”那人利落地拔出佩劍,渾然不顧飛濺而出的鮮血染滿衣袍,提著血染的長劍轉身就走,甚至不看席上任何一個人。身後兩名隨從面無表情地跟隨他魚貫而出。

如此地目中無人!莫雲岫和陳盈西第一次有了相同的想法,放在桌上的手掌同時緩緩握緊。

雅安公主,平安郡王!兩個震聾發憒的名字一出,連圍上來的家丁都只能畏懼地看著他們排開眾人,旁若無人地走出鮮血染紅的筵席。

先帝時期,雅安公主莫名其妙地被貶,駙馬爺詭異地死在半途,以及現在突然現身的平安郡王,涉及到皇家秘辛,沒有人敢胡亂猜測其中內幕,周諫書死了也是白死。

假山石堆砌的湖邊,木瑾茗緩緩站起,不敢置信地盯住眼前看到的人,手指顫抖地觸碰他的衣衫,唯恐只是一場夢,而她輕易碰觸這個難得的夢就會消散。

“連……宜……”兜兜轉轉中,命運之線竟然跟他重新交纏在一起,是前世的孽障,還是今世的夙願?冥冥之中,天註定。

眼前的男子笑容溫雅,一如從前,抬手輕輕握住她顫抖的手指,包容地裹在寬厚溫暖的手心。

木瑾茗恍如置身夢境:“連宜?

“是我,小瑾。”

直到身體被溫暖的體溫包圍,木瑾茗這才從夢境中清醒:“你怎麼在這裡?”消失一年之久的連宜,突然出現在朝中大臣的府邸,怎麼想怎麼詭異,“你在這裡做幕僚?”只有這種可能。

連宜輕擁著她,感嘆小瑾身體的柔軟,下頷輕蹭著她纖秀的肩膀,嗅著她頸邊若有似無的香氣:“周諫書?他還不配。”

“哎?”

“我的主子,不是他。”

你的主子?果然還是做人家幕僚了,她就說嘛,連宜這麼聰明的頭腦,只要給他機會,哎?木瑾茗身體驀然一僵,不自在地想扒開擁住她的兩條鐵臂。

連宜將她輕鬆一攬,順勢壓在了假山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