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來都是隻問勝利,不問過程的。
卞元亨從馬上跌落下來,還沒有站起來,就已經有無數杆的長槍,指到了他的頭上,只要一動,就會在他的身上扎無數個窟窿。
卞元亨萬分沮喪,他用眼睛的餘光,看著身後,一支騎兵部隊,已經殺入了被包圍的軍隊之中。這支騎兵的進入,是壓垮士兵鬥志的最後一支力量。本來,他們就已經疲憊不堪,被包圍在了這裡,就更加絕望了,現在,他們又受到了騎兵的威脅,主將也被俘。頓時,戰鬥的意志全消,他們紛紛放下武器,準備投降。
再打下去,也沒有什麼意義,他們就這樣放下了武器,但是,他們沒有想到,這些騎兵,還是沒有放過他們。
全殲被包圍的軍隊,是常遇春下達的命令,窯社騎軍嚴格地執行了這一個命令,雖然對手已經放下了武器,他們還是用自己的長槍,戳進下面人的身體內。
發現投降也沒用,這些人在走投無路之下,只能再向回跑,跳進了冰冷的無名河之中。
他們奮力向河的對岸游去,但是,就在他們忍受著嚴寒,即將到達對岸的時候,上面已經箭矢如蝗。
張三五在岸的一側,也爽快淋漓地打了一場。當身後的爆炸聲響起的時候,他們已經和張士信的騎兵接觸,雙方進行了肉搏。
冷兵器時代的鋼鐵與鋼鐵的衝撞,兵器刺入肉體中的聲音。不停地有人從馬上掉下來,這種戰鬥,不會有傷員,那些掉下來的,已經被其餘的馬匹踩成了肉泥。
鮮血流入地下,匯成了小溪,慢慢地流入了無名河之中。
張士信用自己的長槍,從側面將那名猝不及防計程車兵,紮下馬去,還沒有來得及將地面上的張士德拉起,就已經被幾名窯社騎兵包圍了起來。
地上的張士德,已經被馬蹄毫不留情地踩了上去,他的身體卻連動都沒有動,被拖了這麼長時間,即使不被拖死,也已經被凍僵了。
此時的張士信,已經沒有時間去顧及三哥,他需要應付圍住自己的幾名騎兵的攻擊。
騎兵作戰,也是講究戰術的,幾名騎兵,從各個方向,頭上,身上,前胸後背,各個方向,一同向張士信招呼,不管張士信如何防守,都無法躲過所有的攻擊。
危急時刻,張士信向前一趴,就將身子緊緊地伏在馬背上,對方的長槍,就一定會刺空。
但是,他沒有想到,對方彷彿心有靈犀一樣,他們的長槍,全部在半空中,劃出一條優美的曲線,接著,狠狠地扎到了馬屁股上。
無恥!極度的無恥!張士信還沒有把身子再直起來,就已經在馬兒吃痛的長嘶中,被摔下馬來。
摔下馬的結果,那是可想而知的。張士信睜大了眼睛,下面那個被踐踏得不成人樣的屍體,就是自己的三哥。
兄弟倆的血肉,融合到了一起。
張士信孤身被圍,一方面是因為他衝得太快了,身後的人跟不上來,另一方面,就是他帶來的騎兵,已經被剛才的箭射殺了大半。
這種場面,到處都在上演,兩批人馬在交錯之中,不停地有人被殺,掉下馬去。最後,依舊在馬上的,只剩下了窯社的騎軍,他們只傷亡了不足十人,卻將追上來的張士信的騎兵,全部都幹掉了。
無主的戰馬,在四處晃盪著,似乎絲毫沒有為剛才的場面所驚嚇,這些戰馬,很快就全部變成窯社騎軍的家當了。
在完成了這個任務之後,張三五望著那無名河對岸的殺戮場面,他已經幫不上什麼忙。冰面已經坍塌,又沒有橋,他的人過不去。
很快,他就看到了河面上的那些頭顱,張三五立刻很激動地下令,向那裡射箭。
這條無名河,已經成了卞元亨軍隊的死亡之河。
卞元亨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