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哧。”帶著凌厲的氣勢,靠著騎兵衝擊的巨大的慣性,史忠一槍就將對面的那個百夫長紮了個對穿,還從馬上直接戳了下來。
百夫長剛剛躲過了幾枚箭矢,他的大腦瞬間不轉了,他一直在想,這支軍隊,是誰的軍隊?
結果,直到鋼槍扎進了他的身體裡,他才反應過來,大叫一聲,接著,身體就被馬蹄踩過。
史忠之後,一千五百的窯社騎兵,全部狠狠地殺進了對面的敵軍之中。
李思齊的軍隊,都該殺!
本來,窯廠好端端地在曲陽,安然無虞,但是現在,他們卻不得不背井離鄉,離開窯廠,窯社的騎軍,已經全部知道,這都是李思齊的軍隊乾的。
他們的胸中,燃燒著怒火,因為,作為窯社騎兵,那裡,曾經就是他們的家,現在,卻在慘遭李思齊的軍隊的蹂躪。
雖然實際上,被蹂躪的是李思齊的軍隊,但是,他們絕對是不會放過這些作惡的亂軍的。
就在過黃河之前,他們已經接到了恩人的指示,察罕帖木兒的軍隊,奉大都的命令,前去黃河渡口設伏。
按照這個命令,察罕帖木兒的軍隊,也是他們的敵人,甚至,該是他們主要的敵人。但是,察罕的軍隊,一點也不像去打伏擊的樣子,行動遲緩,還非常招搖,故意暴露己方的行蹤。
所以,陳風給他們的指示,對於察罕帖木兒的軍隊,只要他們不主動攻擊己方,那麼,就不要與這支軍隊發生衝突。
這也是一支能征善戰的軍隊,尤其是擴廓帖木兒,是一員大將,甚至被朱重八讚不絕口,稱為元末奇男子。而陳風,和擴廓帖木兒的私交,非常濃厚。而且,脫脫大人的事情,擴廓帖木兒也是非常不滿的。
所以,察罕帖木兒的這支軍隊,才會表現得這麼不專業吧?
當然,除了這個原因,恐怕還有另一個原因,就是察罕帖木兒和李思齊之間的私人恩怨。在歷史上,這兩支元朝最重要的軍隊,經常彼此之間發生征戰。
李思齊的軍隊,要堅決地打擊,讓他們知道,陳大人的人,是不好惹的,誰敢對陳大人不利,下場很悲慘,而對於察罕的軍隊,則採取了觀望的態勢,畢竟,陳風的這支北進的軍隊,只有不到一萬,真要打起來,也沒有絕對勝利的把握。
雖然袁亨的軍隊行動迅速,但是,他們有兩萬騎兵,一路過來,還是被許多人發現了,尤其是,一隊過路的“商隊”在與他們不期而遇之後,他們這支騎兵的行蹤,就傳回了揚州,跟著就傳給了史忠等人。
徹底幹掉這支軍隊,就是北上的軍隊的立威的任務。
他們在煬山附近,秘密渡過了黃河,等待著這次機會。
還沒有開始行動,就發現這支軍隊進了察罕帖木兒的營地,多等了幾個時辰,才從後面追上來,殺了進去。
在袁亨接到後面追來了大隊的騎兵的報告的時候,他的後隊,已經開始亂了起來。
袁亨沒有遲疑,立刻下令,中軍保持原來的序列,調轉馬頭,迎接敵軍,前軍的六個千人隊,立刻從側翼出擊,繞到對方的後方,徹底把他們包圍起來,把這群闖進來的敵人,全部幹掉!
雖然並不知道來人是誰,但是,他卻有一種預感,這次,和擴廓帖木兒絕對逃脫不了關係。
騎兵們高舉著長槍,揮舞著閃亮的馬刀,調轉馬頭,紛紛地衝殺過去。
後隊居然被襲擊了,這讓他們感覺到非常氣憤,胸腔之中,滿是戰意。
但是,當他們衝到了後隊那裡的時候,除了傷兵,除了滿地的屍體,什麼也沒有看到,那些完好的戰馬,都被對方擄去了,對方的作為,簡直就像是馬賊一樣。
敵人已經跑了,除了遠去的馬蹄聲,什麼都看不